“宁奉哲,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你,你何忍伤害,岂敢离舍?”
宁奉哲眉梢微扬,带着一股寒意。
“可怜之人,从来不是你,母亲何必总是故作楚楚,有意思么?”
完全听不得这种话,穆蓉猛然捂住耳朵,然则无济于事。
她缓缓松开双手,泪如泉涌,速即而至。
“前时,薇儿说,你早便不要我了……难道她所言,都是真的?”
宁奉哲以宽慰的语气,开解回应。
“母亲说笑,孩儿怎会不要你?”
事实可想而知,穆蓉瞧得明白。
她想淡然处之,不愿在孩子面前,过多展现柔弱,奈何扬起嘴角,却只得苦笑连连。
“为什么呀?我究竟做错什么,你要这般待我?”
问话如此,宁奉哲面色一沉,骤然冷傲。
“母亲做错什么,早年我便诉与。我给过机会,可惜,你不偏听,哪怕至今,你也不愿听!”
穆蓉追思从前,曼念出声。
“早年……”
回忆迅速穿行,她恍然之间,心绪遽然崩溃。
“我不就是苛待宁云溪吗?!我就苛待,她能奈如何,天能奈如何?她算什么东西,至于你们一个个,都要离我而去?!”
“莫说从前至今,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都不会疼爱她!劣女低微,不忠不孝,她根本不配得到我的爱怜!”
宁奉哲威仪如山,疾风膺视。
“再敢唾骂,休怪我不容情。”
穆蓉一记重拳,伴着沉痛,狠狠砸在桌上。
“你……你这不孝子,岂敢为了一个外人,恫吓母亲?!”
宁奉哲无动于衷,谈笑自如,用同样的话,回敬给她。
“是,我是不孝子,你能奈如何?我回府奉劝,全无关怀之意,只为溪儿,代尽一分孝心,为她省去一点麻烦。”
“母亲除却怒吼,还会什么?”
穆蓉哪能料想,有朝一日,竟至被这‘月盛第一孝子’直面嘲讽。
冲击之下,她不顾仪态,怒火万丈。
“我这便拜访宸王府,让王爷提前做好防范。有我在,有祁盟主在,你们妄想得逞,白日做梦!”
一切尽在掌握,宁奉哲雅韵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