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去哪?”鹿呦问道。
陆言礼喘息着回答,“青县。”
他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徐嘉柔要将徐容秀安葬在青县,徐容秀火化后,徐嘉柔就带着她的骨灰,前往机场。
想到他们要去机场,鹿呦转身就走。
*
轿车内,车窗紧闭,陆言礼的呼喊声再也听不见了。
徐嘉柔坐在车上,也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场景。
这又有什么好看的呢?
在她和陆言礼的关系上,她不可能回头了。
当白月光,成了白米饭,她面对陆言礼的时候,心里再无法掀起波澜。
果然,只有死亡,能让活着的人,将过往的记忆裹上糖霜。
年少时,她所遇到的徐今安有多么的美好,就显得,她现在所见到的陆言礼,有多么的狼狈。
在这只有陆怀征的狭小空间里,徐嘉柔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然而,坐在她身旁的男人,眉心紧蹙,他的面容还是紧绷着的。
他双手搭在大腿上,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他对徐嘉柔说什么,都会是对徐嘉柔进行残忍的凌迟。
陆怀征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头一次,他把话憋在心里,独自消化奔腾不息的激烈情绪。
徐嘉柔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从昨晚起,她就感到自己的身体并不舒服。
只是她所有的神经都在承受心头的悲痛,使得身体上的疼痛,无法很好的被大脑消化。
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僵硬的,抱着骨灰坛的十根手指,都是麻木没有知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