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已经不用等登楼的结果了。
夏侯献在得知右翼的乌桓人开始各自为战之时,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失去主心骨的乌桓人更是无法约束,即便阎志前去也无济于事,只能看着他们飞速逃离了战场。
鲜卑人终于发动了总攻。
失去机动性的魏军只能任由鲜卑骑兵换着花样的蹂躏。
残酷的单方面挨打持续了整个下午,落日余晖洒下,魏军勉强维持着阵型,边战边退最终撤回了营寨。
魏军连夜在营门口加固几道栅栏,并终于是挖出了不算太深的壕沟。
不过,今日在失去唯一一支骑兵作为倚仗后,魏军基本已经没了正面决战的资格。
而在粗略统计后得知,今日一战抛开那些乌桓人不算,魏军战死一千六百余人,伤兵不计其数。
羊发带着哭腔向夏侯献请罪,说自己营中的士卒死得只剩一个曲了。
夏侯献念在他拼死坚守阵地,掩护大军撤退,并且自己也右手骨折浑身血污的份上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若非如此,即便他是自己女人的兄长也不会留情。
经此一战,所有人都收起了先前对鲜卑人小觑的那份面孔。
夏侯献不敢想象,若是当日他选择直接掉头撤军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恐怕一日即溃都有可能。
好在如今向北挺进了数十里,也勉强扎下了营寨。
之所以他没有当日直接选择下寨,而是不断向北挺进,是因为他事到如今还依旧愿意相信着邓艾、文钦、牵弘他们。
若是止步不前,他或许在被鲜卑人攻破营寨之后都等不到援军的救援。
而现在,他们才是这支军队的希望。
这,便是他所说的“退路”。
之后的一日是最难熬的。
好在魏军军寨靠近沿河而建,并牢牢控制住了水源补给线,故而鲜卑人也很难在这方面做文章。
于是鲜卑人只能不遗余力的攻寨,而魏军也只能死死坚守。
由于没有箭楼等制高点,魏军除了堵门这种笨办法以外别无他法。
鲜卑人有几次攻入寨中却又被杀了回去,如此来回拉扯,直到夜幕降临。
。。。。。。。。
鲜卑大营内,轲比能骑马负弓,手中拿着火把,他刚准备提兵来一次夜袭,给魏军致命打击之时,却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鲜卑武士沉默不语。
“你再说一次!”轲比能身旁的鲜卑贵族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拿着马鞭直直指向来人。
“王庭。。。”那武士吓得不敢再说下,却又无辜遭了那鲜卑贵族当头一鞭。
“不必问了,我听见了。”轲比能淡然说道。
“大人。”另一名鲜卑贵族失神问道,“我们是不是要回去?”
“你说呢?”轲比能反问。
“当然是听大人的!”方才持鞭气势凌人的鲜卑贵族抢话答道,但却又幽幽补了一句,“可。。。我们多年积攒的财货,不能就这么被烧个干净吧,说不定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你的意思是,救。”轲比能一字一顿,面无表情。
“全听大人号令!”那鲜卑贵族当即在马背上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