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她的救星。
车辆的颠簸,再加上晕晕沉沉的脑子,时漫抵不住,终于是晕睡了过去。
等再睁开眼时,目光所及之处,灯影朦胧,窗户半开,白色的窗纱随着轻拂进来的风浮动着,
时漫眨了眨酸涩沉重的眼皮,倏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喑哑低喃:“你醒了?”
是周砚池的声音。
时漫翻过身,看到坐在床边,满眼担忧、心疼的周砚池。
他头发凌乱着,少了平时一丝不苟的英俊勃发,眼里的红血丝像蜘蛛网一样。
时漫冲他笑笑,随即问:“我现在在哪儿?”
周砚池握住她的手,温声说:“这是在我家。”
时漫脑子转了一下,轻声问:“江城?”
周砚池点点头,始终凝着她的视线:“嗯,是我自作主张带你回来的,柏城实在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傅斯年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像是害怕时漫会责备自己,他又主动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该……”
时漫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又要拖累你了。”
周砚池伸手,温柔替她整理开脸上的碎发,微笑说:“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本就孑然一身,能保住你,我愿意倾尽所有。”
时漫再傻,都能感觉到周砚池的心意了。
他们接触确实不多,可周砚池动情却很快。
那一晚,他永远记得是时漫替他解了围。
那样胆大、善良的姑娘,在他的心里留下了烙印,无论怎么想将她从心里赶走,都已经没有办法了。
时漫明显的不安,慌慌忙忙的想撇清关系:“周医生,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是结过婚的女人,而且还一身仇恨,你很优秀,我也相信,你一定会遇到那个让你愿意付出一切的女人。”
周砚池自然明白时漫的意思,他笑笑说:“我想我已经遇到了。”
时漫想坐起来,可手指刚触碰到床面,就痛得她缩成了一团儿。
周砚池忙起身去摸她:“十指连心,手指都拔掉了,要好长时间才能长起来,你别乱动了,我不说那些话让你为难,你就暂时留在江城好好修养吧。”
时漫将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呜咽着“嗯”了一声。
傅斯年欺负她,她没哭,可这十指连心的痛,她是一点儿也受不住了。
就这样,时漫在江城暂时住下了。
黎婉还在柏城,说是要和孟家将最后的合作给走完。
等结束了,她就回江城。
十指被拔掉了指甲,双手都被纱布包裹住了。
时漫吃饭有些拿不住筷子,是周砚池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