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傅延廷急得从床上坐起来:“小漫,饺子留下啊!”
时漫听到了,却装作没听到,快速走出了病房。
傅斯年在走廊里停住了脚步,阴沉的面庞彰显着他的不悦,看着时漫脚步匆匆走过来,他语气十分不屑:“怎么?有什么话要说?”
他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也从心里觉得时漫应该是有求于他。
时漫走近了,声音低低道:“我可以去看我爸爸了吗?”
傅斯年愣了一下,被她眼里憔悴的微光,给弄得更加烦躁起来。
她这么叫住自己,就只是为了说这个?
傅斯年忽然就觉得很烦,连带着态度也不好起来:“你去你的,问我做什么?我是在你身上栓了狗链子吗?”
时漫连笑都不会了,嘴角僵着:“我只是怕做得不好,惹你不高兴。”
傅斯年眯眸看着她,不吵不闹的她,真的令人太陌生了。
可时漫根本没给傅斯年过多打量的时间,她微微倾身,转头就走了。
傅斯年站在原地,竟有些失了神。
今晚这么为难她,她居然都没有闹,属实令他意外。
这样逆来顺受的她,还真不像她了。
她好像……真的变了。
……
时漫到了楼下,在进病房前,她伸手抹了好久的泪。
抹完了泪,她还拿出粉盒往脸上扑粉。
整理好了形象,又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正要伸手推开病房门时,可她又忽然放下了自己的手。
她撑着墙壁,忽然就哭了出来,可她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傅斯年站在楼梯间里,看到时漫的身体不住的发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漫脸上的笑容少了,讨好少了,就连跟他争吵也变得少了。
那晚在酒店,他想占有她时,他在她眼里,也分明看到了不愿意。
可明明从前,她的眼里都是渴求。
傅斯年明白,这一切都跟他有关,可他是这个凶手吗?
不是,一切都只能怪时漫自己,怪她动了不该动的人,怪她自作自受。
傅斯年摸出一根烟叼在嘴角,扭头不再看时漫,转身下了楼。
周临在医院门口接他,等他上了车,周临观察了一下后座人的情绪,但还是开了口说:“傅先生,我今天去探监了,那边说余先生的表现很好,再过一个月就能出狱了。”
牺牲时漫,一步好棋
周临的话,将傅斯年沉浸在时漫身上的思绪给短暂拽扯了回来。
“到时候的接风宴,你提前安排一下,我怕阿煦出来不适应,到时候告诉周围的人,尽量别在他面前提什么坐牢的事情。”傅斯年考虑得很周到,什么都想到了。
周临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排的人,应声说:“好,我都记着了。”
启动车子后,周临又说:“傅先生对余先生这么好,他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