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漫也没有接到弹钢琴的零活,可她接到了刘华蓉的电话。
刘华蓉说,医生让转出icu去普通病房,并说就算住在里面,也是耗时间,找不到周砚池,一切都没得谈。
医疗资源紧张,刘华蓉也没办法,总不能让时乾一直住在icu里。
时漫不由想到傅斯年,会不会又是他做的?
毕竟进了普通病房,时乾可就面临着随时会嗝屁的可能性。
她也来不及深想,只说了会去医院看看时乾,就把电话给挂了。
时漫刚到医院的时候,就被人扯到了阴暗的拐角处。
她一时发怔,直到看清面前的人影时,她才定了定神。
是傅斯年。
他将她抵到墙壁上,伸手掐住她的下颌,声音冷冷质问:“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傅斯年的脸上刷下一层睫毛的阴影,他阴沉沉盯着时漫,似乎是生气了。
时漫就由他掐着自己,可却忍不住笑得悲凉:“是我没给你打吗?明明是你忙着陪你的小情人才没接我的电话的,你却还来质问我?傅斯年,凭什么你能那么理所当然的责备我?”
傅斯年手上的力量一点儿也没有松,他很笃定:“不可能,手机上明明没有你的电话记录。”
时漫嗤笑着转过头,语带自嘲说:“你不相信我,我说得再多又有意义吗?”
傅斯年沉默了一下,忽然想到昨晚江橙的反应,他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他松开时漫的脖子,声音挺淡的说:“既然你说给我打了电话,那你就是同意去照顾我爸了,他在外科八楼,你现在去,我现在给你联系周砚池。”
傅斯年蛮横霸道,根本不在意时漫的想法。
他这样,时漫止不住笑了一声:“可是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她信或者不信,在傅斯年心里,似乎也激荡不起什么太大的涟漪。
他只是淡定自若的强调一遍说:“周砚池下周会来柏城,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
时漫犹豫了。
傅斯年继续循循善诱:“时漫,你自己想清楚,要救你爸还是不救,答案在你自己。”
一天考虑时间已经过去,按照傅斯年的脾气,他不应该再给她选择的机会才是。
可他又让她做选择,他已然是退了一步。
时漫知道,按照傅延廷的脾气,他一定闹了很多事,可救时乾,同样刻不容缓。
孟晚柠那边迟迟没有消息,时漫犹豫了。
既然躲不过,那她只能妥协。
“好,我可以去照顾,但是我必须先见到周……”
话还没说完,时淮生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一把就将时漫拽到了身后护着,同时对傅斯年吼说:“休想再让我妹妹回到傅家,当年的事情,我绝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看着时淮生因愠怒而爆红的面颊,傅斯年眉眼微挑,忍不住讥诮说:“被打掉牙的狗,来老虎面前冲什么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