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个王六指就是其中一员。
可在李长安看来,这纯粹就是多此一举,毕竟镇压妖魔,靠的是水月观立观百年的香火与庇护,靠的是冯翀不惜血本布下的法阵禁制,而不是这帮彷如惊弓之鸟,随时随地都准备一哄而散的衙役。
他们唯一的作用大抵是给官老爷们一个放手不管的借口,以及拦住某些人吧。
比如,整天杵着拐杖揣着刀子,在山门附近转悠的张少楠;再比如,不晓得从哪里听了二手消息,要来分块太岁肉的憨批。
想到这里,李长安摇头失笑,慢慢悠悠晃到了水月观后山石洞,关押妖魔的监牢,在这里,冯翀、薄子瑜已然等待多时。
时隔数日,三人再度聚首。
不同两个伤势没好利索的道士,薄子瑜这几日过得分外滋润,脸颊都丰盈了不少。
李长安还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异香。
那是多种名贵香料混合的味道,整个潇水,独一份儿……
“又去了狸儿楼?”
薄子瑜没急着开口,先递来了两壶好酒,李长安揭开红绸塞子,入鼻别致香醇。
“好酒。”
捕快嘿嘿一笑。
“三娘子的珍藏能不是好酒?”
他似是感慨,又似是自嘲。
“往日喝上半滴都是奢望,没成想,今儿借了这妖怪的光,天天都能混个肚饱。”
梦魇事件之后。
也许是出于报答,也许是心有余悸,金员外与三娘子、衙门一齐出面,多次在狸儿楼宴饮城中富豪,商议出钱出力搜捕城中可能存在的妖魔余孽。
本来这等宴会,凭薄子瑜的身份顶多在门外站岗,可一来,三人中李长安和冯翀对此不感兴趣,二来衙门中关于妖魔的事宜一直由他在负责,这一来二去,倒是让他得以敬陪末座。
但也仅仅是“敬陪”。
话是半句发不上的,带个耳朵听,带个嘴巴吃而已。顶天,散席后,能顺手摸走两壶佳酿。
几天下来。
他脸上油光厚了一层,贵人们还在吵吵嚷嚷没个准头,就是准备拿出来作悬赏的银子加了一层又一层。
到了今儿,已然丰厚到薄子瑜每每提及,都不住摇头咂舌的地步。
“那么大把银钱洒出来,也不晓得是福是祸?”
李道士小小抿了一口美酒。
“福祸成败自有天数,凡事尽力而为、不愧于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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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滋味不错。
一壶挂上腰间,一壶塞给冯翀。
“说说吧,着急唤我上山,是出了什么事儿?”
这几日。
薄子瑜忙于公务。
冯翀一头扎进水月观,醉心妖疫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