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孤一言九鼎岂会作伪?”
巫玉言身子微微前倾,单手搭在扶手上言笑晏晏的看着太夫人,漆黑的眸子暗若深渊,太夫人仿佛看见了隐藏在那表皮下恶欲横流的漩涡可将一切湮灭吞噬。
“不会的!”
“肯定是有人构陷祁家!”
“你是大王更应该明察秋毫,决不能让祁家蒙受不白之冤!”
太夫人的疾言厉色与巫玉的怡然自得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巫玉冷冷的看着盛怒的太夫人,心里嗤笑,他母亲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一旦这巴掌落在自己身上即刻便坐不住了。
“构陷?母亲为何如此笃定?”
“祁家势大这巴方中有谁敢去构陷他们这样的罪名?”
“没想到母亲足不出户竟然还能知道祁家是不是真的冤枉?当真是血脉情深。”
“孤虽然做事乖张,可是却还看不上诬赖构陷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太夫人看着他那眼中玩味的神色就知道这事兴许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曾表露无非是待价而沽,她的儿子当真是青出于蓝!
太夫人虽然气愤的心里冒火可是还是强压着自己的脾气,越是现在越不能轻举妄动,真是个逆子,心是真狠,就像他那父王一样心硬如铁!
“私兵的事你一早就知道吧。”
太夫人转瞬间已经冷静下来了,可是她还是要搏一搏,万一……,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她也决不能看着祁家轰然倒塌,不管自己如何看待母家,但是这些年他们早已荣辱与共了,一根绳儿上的蚂蚱谁又离得了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母亲如此问不是多此一举吗?”
太夫人深深吸了口气,强压着胸口的郁气,“我是在说你明知道祁家是你的助力,为何要自断臂膀?”
巫玉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朗声笑道:“臂膀?”
“母亲确定他们是孤的臂膀?”
“哈哈哈!好吧,就算是臂膀,这条臂膀已经生了悖主之心了,孤为何不能自割腐肉断臂求生?”
“这豢养私兵的罪名可不是小事,就算是将他们即刻处以极刑也不会有人能提出质疑的。”
“你!那是你外家!你别忘了你的大夫人还是祁家人,你还是祁家的女婿!怎么能赶尽杀绝!”
巫玉眼中像是沁着寒霜一般,“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孤别说还没有杀了他们,即便做了,母亲又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