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也是在说风凉话,儿子不相信您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既然知道我养了私兵您不是也没有明着阻拦吗,为什么等到事情败露才来责怪我。”
“父亲您就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祁震眉峰一挑,脸上非但没有一点被点破心思的难堪,反而闪过一抹兴味的笑意,“这还是你这么多年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硬气,怎么,你在怪我虚伪?”
“不敢,儿子只是就事论事,无意责备父亲,更不敢责备父亲。”
祁云向坐在上的祁震施了一礼。
祁震眯了眯眼,伸手抚着胡须,“这世上的事从来没有该不该,只有能不能,你只要做成了就是能,相反你若是让人反将一军那就是罪无可赦。”
“我虽然老了但是耳聪目明,知道了你要做的事只是没出手去管罢了,难道你技不如人现在还要怪罪我不成。”
“你既然养了私兵就要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一味自大只会被现实狠狠践踏脚下,今日的局面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祁云不提今日朝会上的事还好,一想到今日巫玉对自己的羞辱,祁云就像被人狠狠按在地上磋磨一样,这是将自己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不说今日的事还好,一说起来我这口气就上不去下不来,他巫玉根本就没将我这个舅舅放在眼里,我都将阿赫给了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您是不知道今日朝会他将我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地,我还有哪点对不起他,他想打仗祁家带头捐了千石粮食,这样还不满足竟然打起私兵的主意逼着祁家继续出血,真是个白眼狼!”
“这个巫玉就是个喂不熟的狼崽子!”
“父亲,我现在真是体会到沧家当初的滋味了,兔死狐悲啊!”
祁震冷眼看着暴怒的祁云,冰冷的眸子里是一种看好戏的玩味和戏谑,“你现在懂得什么叫兔死狐悲了,还不错,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什么叫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沧家如此,世家亦是如此,这是逃不开的宿命,只不过是早晚而已。”
“自古以来有从龙之功的人没有好结果,功高震主势大压人,每个君王都不想看见这一天。”
“是你看不清咱们祁家的未来,也看不清巴方的
未来,你认为只要将阿赫送进后庭诞下嫡子祁家就能称霸巴方?”
“真是无知无畏,再说是谁给你的自信认为阿赫是能给祁家带来尊荣的女人?就她那个心性适合做大夫人吗?”
祁云不服气的还嘴,“阿赫只是在家娇生惯养有些任性,但是若论相貌仪态哪点不能艳压群芳?”
“再说当年妹妹能成为大夫人,为什么我的阿赫就不行?父亲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祁震讥笑一声,“原来在你心里还是抱怨我偏心?”
“在你眼里我待你妹妹要比你好,对吗?”
“儿子不敢有怨言。”
“你不是不敢,你是心生怨念!我对你们兄妹从来没做到一碗水端平,但是偏向的一侧不是你妹妹,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