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咱们之间无需这般客套,不然以后我祁某人哪里还岂敢叨扰啊。”
祁云插科打诨的几句话,倒也给了这夫妻俩的面子,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上官家虽然不比祁家,但是在巴方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现下这人能主动相邀,他到底是要瞧瞧这人想跟自己说什么。
“夫人辛苦了,我和祁大人喝酒,你就先下去吧。”
婧氏笑着连连应和着,“好,你们慢用,我就先带着人下去了,有什么事让人叫我。”
随之屋里的侍女们也都被婧氏带下去了,宽敞的房间里转瞬间就徒留饭桌上的两人,两人谁都没先出声,祁云是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房间里的布景。
这上官家虽然这辈有些没落了,但是两代之前的上官家确实是比肩祁家的钟鸣鼎食之家,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瞧瞧这里的一花一木皆是低调又奢华,迎面桌上奉的就是上好的红珊瑚摆件,瞧着就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花梨木的雕花桌子,精致的青铜花樽上面的瑞兽栩栩如生。
当真是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奢华,不愧是百年世家,什么叫奢华高贵,那就是藏在骨子里的低调,这上官霄平日里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简直能将所有人都蒙过去,任谁都想不到他的府邸竟比祁家还要强上几倍,从院子的花廊一路走来这上官府布局精巧错落有致。
这也称得上是一句别有洞天了。
祁云摩挲着酒盏若有所思的凝神,他倒要看看上官霄到底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亦或是想要些什么。
在祁云观察这个房间的同时,上官霄也在暗中观察他的神色,许久,上官霄嘴唇微勾,笑道:“祁大人第一次来霄的府上做客,可还喜欢这里的环境?”
祁云自是知道这人的话外之音,随即挽起袖口亲自给他斟上一盏酒,“这酒叫三日醉,当真能大梦三生吗?”
上官霄见祁云竟然给自己亲自斟酒还真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倒是马上就控制住自己的神色,“这三日醉是取自巴陵山泉水酿制的,那里的山泉水素有酒泉之称,似酒非酒,不醉人却有醇香。可是那个泉眼后来就被人给征用了,我这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弄来了酿酒的水,不可谓不珍贵啊!”
“哈哈哈,所以我这才要多谢上官大人给祁某这个借花献佛的机会啊。”
祁云朗声笑道:“其实我有时总是会忽视上官大人的存在,今日若不是大人叫住我,恐怕祁某又要与大人擦肩而过了。”
上官霄自然知道这人心里的腹诽,这人狂妄自大恣意妄为惯了,习惯了整个世界都围着他一个人转,喜欢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里,可是又讨厌
甚至蔑视所有的曲意逢迎,这人也是将无耻二字演绎了个淋漓尽致。
上官霄脸上没有流出什么,只是淡笑了声,“大人其实言重了,在下生性木讷,不算讨喜,怎能与大人日月争辉?”
“那有什么日月,我祁某人不过就是一个臣子,你也看见了,今日大王是如何训斥我的。”
“我啊,也是命苦,虽然落一个大王亲舅舅的名号,可是大王骨子里却不一定待见我这个靠外甥扶持的窝囊舅舅。”
祁云说的几分真几分假,还别说那脸上的落寞倒像是真的,可是于上官霄而言就像在听一个笑话一样。
这人还真是不吃亏的性子,仗着太夫人的关心,倒真有点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