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闻言，苏灵音心头猛颤，下意识攥紧顾清川的手，却发现冷的彻骨。
两人站在原地沉默，柳歆玉颔首后离去。
客栈内依旧弥漫着血腥气，几人上楼探望老当家，推门后吴哠正想告知情况，却见老者缓缓睁眼，挪动着轮椅看向窗外簌簌而下的大雪：“我都知道了。”
大当家震惊，还没回过神来就脱口而出：“您知道柳歆玉的亲人是老。二所害？”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我也该把商队交到你手上了，一定要好好经营，我不在所有都需要你好好操持。”
老当家没再开口，伸手从袖中掏出商队玉印放到吴哠手中：“去吧，等雪停你们就可以走了，留我一人在客栈便好。”
好些年没静下心赏景了，这么一看还有些恍惚。
老当家静静凝视着窗外雪色，似是撑不住般闭上双眼，片刻后抬手示意众人退去。
大当家攥紧手中玉印，眸中隐含热泪，却还是叹息一声转头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合了起来，里屋再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翌日一早。
老当家被发现孤零零坐在轮椅中去世，窗外飘进的风雪将人塑成了冰雕，很快，天空放晴，大当家一众人把老当家入葬，是客栈后面的荒山。
雪层融化露出黄土，老当家的灵位被立在上头，在风中颤巍巍飘摇着。
众人轮流拜过，困到苏灵音时，她下意识抬眼，瞥见不远处的树后站着抹瘦削的人影，正是柳歆玉。
隔得有些远看不清她面上神色，却能察觉到如山般涌来的悲戚。
好歹是跟了数十年的老人，大仇得报商队离去，她总是有些伤感，瞧见苏灵音看来她缓缓颔首示意自己无碍，很快转身隐没在山林中不见踪影。
“该走了。”
吴哠叹息着开口，示意夫妻二人回客栈收拾行装。
很快，商队在午后停雪之时启程。
苏灵音靠在马车内眉眼间泛起担忧，她拿出药箱替顾清川再诊断了一下，眉眼蔓上瑞瑞不安：“正如柳歆玉所说，你的病似乎更严重了，毒素正往心脉处涌流，再不找到解方恐怕真的无力回天。”
说到这她有些心疼，想要输送灵力却被顾清川制止。
“不用白费力气，我这病已经根深蒂固，如果此行找不到冰花，那就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两人对视，顾清川心底忽然涌起不舍。
这样的感觉来的很突然，他心底隐有不安却还是克制了下去，将苏灵音轻轻搂入怀中：“灵音，若有一日我真的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回到京城会有人照看你。”
“说什么胡话！”
苏灵音顾不得其他冷斥出声，却被男人更加深刻抱在怀中，他身体发着颤，已经能感觉到体内快压制不住的毒素：“行程已经过了大半，入夏肯定会坎坷许多，我撑不了多久了。”
闻言，苏灵音红了眼眸默不作声。
她不是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但她心底总是抱着一瞬的期望，希望顾清川能够安然无恙回京都，到时候他们二人之间的纠葛也可以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