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看向自家大姑姐,红英呵呵笑个不停。
“娘,您大约还真是给忘记了,小时候红卫没少的挨揍,您还边打边说黄荆棍儿出好人。红卫有现在的出息都是你用黄荆棍儿调教出来了。”
“乱说。”陈梅娘可不愿意承认:“我打他可没有因为他不读书,是因为他伙着李红运他们淘气偷偷下河洗澡。”
“那年你被冲进河沟里了后,我最怕的就是他们洗澡出事。”陈冬梅一声叹息:“这条河不大,带走的人可不少,今年夏天九生产队有一个娃娃都十二岁了也被冲走了,还是一个独生子女,他娘老子当场就气昏在河边上。”
“啊?他们还是下河洗澡啊?”
杜红英都不敢想象失独那是一种怎么样的伤痛。
“是啊,年年爬起来都喊不要下河洗澡,结果年年都有不少的娃娃要跳下去,年年都要出事。”冬梅娘道:“九队那个娃娃走了,那两口子都倒了两个月才起床,计划生育的人说他们可以再生一个,结果男的又结扎了,说还要去大医院重新做个手术,要把啥子结起来才能生。”
说起这事,陈冬梅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李婶子又要当奶奶了。”
啥?
“红运媳妇怀上二胎了。”冬梅娘悄声道:“就是因为九队那个娃娃走了,好多只生了一个娃娃的人都动摇了,都说罚款也要生二胎。”
“李红运和他媳妇都是有正式工作的人啊?”
这么勇的吗?
双双都不要铁饭碗了?
“你李婶子说了,最大的可能就是罚款降级,要是被开除就开除好了,到时候他们跟着石柱去做生意,一样能找得到饭吃。”
好有道理!
“现在罚款多少钱一个人啊?”
“三百块吧,上个月高建林的孙子才满月,就罚了三百。”
罚三百生一个孩子,杜红英觉得完全可以啊。
“罚款都是小事儿,主要是不让生,红运媳妇怀起的时候就藏着的,她学校的人都说她长胖了,她也说就是。”陈冬梅笑道:“月份再点就穿上厚棉衣了,也看不太出来,明年正月初十左右的预产期,生了就请假,李婶子说随便学校咋个处理,他们反正要两个孩子。”
“要两个孩子也好,兄弟姐妹有个照应。”
杜红英话未落音,就听到了乐乐和杜二娃两人的尖叫声。
“啥子事,你们俩姐弟又闹哪样了?”冬梅娘扯开嗓门问。
“姐姐拿我的钢笔,是五姐姐寄给我的。”乐乐相当不不高兴:“没经过我同意就是偷,小偷行为。”
“才不是呢,这支是我的,五姐姐寄给我那支。”
杜二娃道:“你自己去看你书包里,是不是还有一支。”
乐乐跑去翻书包,一下就就傻眼了:好吧,她真的又怪错弟弟了。
“对不起。”
“没关系。”
“我们还是好姐弟。”
两人异口同声。
“你俩真是……”田静额头突突的跳:“过年了,能不能安静安静。”
“可以的,田老师。”
姐弟俩又同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