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走,两个走,一群人跟着往外走了。
兰英气得脸色铁青。
杜红英……我要是兰英,我比她们先走人。
“兰厂长,咋回儿呀,这是?”
胡书记好像是被谁拉过来的,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问:“您就不要和这些工人一般见识了吧,你看看这闹得……这生产都没法进行了。”
兰英看着胡书记心里冷笑了一声。
有些人啊只记吃不记打!
这是吃了几年饱饭又忘记了当年的事了吧。
最寒心的莫过于内部人的窝里斗。
纺织厂的几个高层又开始有了各人的小九九,看她被针对不安慰不说,还在指责。
“胡书记,钟庆红说我上周一在满香楼吃喝玩乐。”兰英道:“请问满香楼的消费发票我可曾拿回厂里报账?上周一,我在满香楼吃饭,你不会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吧?”
她是厂长,不来还得照样请假汇报。
上周一,是她们把老爷子送进公墓后为答谢那些前来告别的亲友设了三桌,没想到在那里吃一顿饭还被人盯着了,而且现在拿来大做文章。
“这,我知道我知道。”看围过来的女工越来越多,胡书记连忙澄清道:“同志们,你们真的不能错怪了兰厂长,上周一,兰厂长家里老人过世请的是事假,别说我们管不了她在满香楼吃饭,就是去吃国宴也与大家无关,那是她家私人事物,我们不得干预。”
“满香楼吃饭,兰厂长吃得好哟,听说是我们市里最贵的酒店,一桌都要好几百上千块呢,我这辈子还没去吃过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呢。”
“你真是想多了,你什么条件?兰厂长什么条件?人家别说吃一顿,就是吃十顿百顿都负担得起,厂里亏损算什么,都不影响兰厂长吃高档餐厅。”
杜红英听得皱眉:这些人就是兰英想要维护的人?
值吗?
她看向兰英,兰英脸上除了愤怒就是震惊。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兰英没想过要功劳,也没想过要苦劳,多年前就想着让纺织厂重活。
现在也还是这个念头,今天还特意找来杜红英想给纺织厂把个脉,看看从哪方向入手,该改的改一改,能活一天是一天。
可就在这一瞬间,她动摇了。
“兰厂长,我们大家都是人,吃香吃辣的时候记得喊我们一声,我们也是吃得来好东西的人。”
“就是,这几年兰厂长发福了,长胖了不少,看来满香楼的伙食养人。”
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起劲儿。
起哄的事儿谁干不来呀。
总而言之,就是兰英占了厂里的便宜。
“你们说够了吗?”兰英冷冷的看向这些女工,果然啊,并不是谁都值得她的付出:“我兰英站在这里发誓,我多拿过厂里的一根纱线,多拿过一分钱我就不得好死,你们也敢来发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