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笑着开口,却是把脸又朝楚子航凑了凑,“我之前还以为师兄你是大家中最斯文的一个,没想到你也是斯文败类!”
“夏弥?”楚子航努力睁大了眼睛,随后逃也似的往后缩头,脑袋砸在病床上的时候发出咚的一声。
“嘶——”他吸了一口气,随后周围的视野才如同缓缓聚焦般清晰起来,这是一件加护病房,阳光从白纱的窗帘后投射进来,如此打光下夏弥还真的像个天使。
“我有这么可怕吗?”夏弥嘟起了嘴唇,“师兄你见到我的表情就好像见到了什么大灰狼一样,这么可爱的师妹难道不应该是天使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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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楚子航吐出一口气,随后试着活动四肢,无处不在的酸痛提醒着他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由于消耗言灵过度,脑袋里好像出现了一个深深的陷坑。
这种透支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就算是在源氏重工当人形喷火器的时候都没有透支得这么严重过。
“你应该庆幸是本师妹最后出马帮你吹散了最后的毒水,不然师兄你现在已经报销得骨头都剩不下了。”夏弥哼哼,“师兄你昏迷得早,没有看到旁边那些植被的下场。”
“是……相柳?”楚子航摇了摇脑袋,终于想起来为何会躺在这里了。
无法挣脱束缚的相柳消耗了所有的生机,将力量集中在一颗头颅上,在其余九首化为完全尸骸的同时,那个蛇首喷涌出巨量的脓毒,黄色的污水朝着他们飞溅而来,众人避无可避。
一个次代种抱定死志、或者说榨干最后一丝力量所发出的全力一击,在那个危机的关头,楚子航下意识开启了暴血,君焰以从未有过的形式展开为一个暗淡的红色领域,将众人全部罩在其中。
受到老唐和康斯坦丁的指导,楚子航对于君焰这个言灵有了新的理解和掌握,熟练度也更上一筹。
在开启了暴血的情况下,楚子航居然能够依靠君焰来防御一位次代种的全力一击,虽说这位次代种已经是强弩之末,并且以烈火的屏障来防御水流未免有取巧之嫌,但相柳作为次代种的身份仍旧是实打实存在着的。
“嗯。”楚子航点了点头,“后来呢?”
“师兄你大概撑了有一分钟的时间吧?”夏弥歪着脑袋,“那个毒水的数量……你大概有蒸发半个小湖的量?透支晕倒的时候相柳已经没有力气了,最后是我用‘风王之瞳’把剩下的一点零散的毒液吹散掉了。”
“相柳呢?”
“路明非师兄在独木舟上把它最后的那个脑袋砍了下来,但是居然没能杀死……但其实我们也都试过了,就算是新水银都不能杀死那颗脑袋。”
夏弥摇了摇头,“其实在相柳尸身溃烂的时候,整个尼伯龙根就已经开始消散了,那些怪林子先是干枯然后变成苍白色的灰烬,从内到外随风飘散,树林消散之后发现了远处倒在灰烬里的失踪专员们,好在执行部的作战服都是黑色的,一眼就能够发现了。”
“那还真是不错。”楚子航松了口气。
“什么不错!”夏弥张牙舞爪,作势要掐楚子航的脖子,“师兄你开二觉的时候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你的身上都长鳞片出来了诶,我还以为是尼伯龙根里有什么尸毒让你丧尸化了!”
“尸毒的话应该是变僵尸吧?”
“没有幽默感的家伙!”夏弥恨恨的磨着小虎牙,“因为末世题材里很多都是丧尸啊,外面到处都是感染者,主角连门都很难出去的那种。换作僵尸的话可没有那种紧迫感。”
“原来是为了表现紧迫感……”楚子航点了点头。
夏弥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说师兄你不要太逞强……你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吗?”
“从昏迷的时候开始算?”
“难不成真从你躺在这里开始算吗?”夏弥犯了个白眼。
“……十个小时?”楚子航看了一眼天色,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他们进入尼伯龙根的时间则是在夜里,在尼伯龙根中对时间流逝的感觉相当难以察觉,但想来也不会昏迷太久吧。
“两天啊两天。”夏弥伸手戳了戳楚子航的额头,好像是在确认他是否有烧坏脑子,“那可是次代种诶次代种,师兄你以昏迷十个小时为代价就想挡下一位次代种的攻击,未免有点太托大了吧。”
楚子航没有说话,他任由夏弥戳着他的脑壳,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在什兰高中时候的事情,印象中似乎也有一个女孩儿像这样戳过他的脑壳,她穿着紫色的短裙和白色的高跟靴子,梳着高高的马尾辫,眼睛明亮得像是闪着星星。
他听过那女孩儿的脚步声,女孩走起路来的时候每次脚步声都不尽相同,有时候轻得像只猫儿,有时候又沉重得像是冲锋。
印象中有许多女孩儿都像那样走路,只是她们的面庞都无一例外的模糊,隐没在楚子航的记忆之中,无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