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姐夸了喜儿,她私下与二姐通过气,本来她想教喜儿的二等伙食与二姐,二姐拒了,还言这般会伤了那喜儿的心,她只得作罢。
房中只余喜儿一人的时候,荣姐与她道:“你与春桃,是我身边的得力人,她刚进来,哪能教她要了你的吃食,压了你去。“
喜儿见荣姐与她说了亲近话,心中一喜,面上却怪道:“这些日子,姐儿与她形影不离,去哪
都带着她,心里哪还有倩的地方。“
“我素日里待你如何,你是知晓的,平日里与你好纱穿,好烛烧,头花面脂更是不知与了你多少。
你见我染指甲,自个也想染,问我来讨那染指甲的花水,是我不曾给你?“荣姐又道:“我见那二姐颇有半分能耐,疼了她,你便吃味,怨我忘了你,真是教人心伤。“
喜儿忙说是她的不该,又问那二姐有什么能耐,荣姐道:“我下月要去录事家赴席,就是她为我盘算来的。你自个知晓也就是了,别与旁人说嘴。“
原是这样,喜儿道:“姐儿与我说,是信我,我屹会去与人卖弄,她能帮姐儿,我不仅不酸她,还要敬着她。我只恨自个没甚本事,看着姐儿被江家欺负,只能心里干急。“
俩人说开了话,喜儿一改几日的苦闷,也不老往后罩房钻了,旺午用姓饭也不回去,而是留在正房做针线活,与春桃有说有笑的。
话分两头,梁堇从正房出来后,去外头买了六斤点心,十斤果子在房里备着,就等人来与她送礼,她好请人吃点心。
晋午没过,房里的,院里的就来与她送礼,头一个是香豆,香豆是那有心人,早上当差偷溜了出去,买来两方挑纱荷花满池娇的汗巾子,送与梁堇作贺礼。
其余人没甚准备,锁儿送了一块蓝缎子,秋雀和赖媳妇送了钱来,各十文铬。彩娟送了两双绣花的布袜,丰儿悄送来一包好茶叶和一罐香膏。
房里的喜儿送了三斤好糖和一条金油鹅黄裙儿,送来说那裙儿是她新做的,她上身有余,二姐身子长,送她穿正好。
王二哥送来了两份礼,一份是他的,送的是一顶假髻,少说也要一贯多铖,梁堇把他说了,嫌他花恍多钱,又不是旁人。
王二哥只道,送旁的二姐不缺,他送一顶髻,二姐能使上,别的姐姐头上都有戴,独二姐没有。
另外一份礼,是麻三儿托他一道捎来的,是两瓶酒,梁堇与王二哥包了两大包点心果子,教他拿回去与麻三儿分。
李大娘送了一身翠蓝衣裳,梁堇与她道:“二哥送了一顶假髻与我,不知要花多少钱,你又与我一身衣裳,你们不是外人,如何都使得。
可那房里的喜儿与我送了一条好裙,说是作长了她穿不得,才送我,
她是怕我不要,拐着弯说的。
我收了她这之重的礼,却只回了人家一包糕饼果子,连忧酒都没得与人吃,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本想着置酒席闹的太张扬,没想到,人与我送的礼这样重。“
李大娘道:“她来送礼,也不是图吃酒,日子且长着呐,等什之时候,
择个日子置了席面补请她也就是了。“
梁堇觉有理,也就不再纠结,她这进了正房,手上有荣姐赏的戒子布料,教李大娘和王二哥下晋来她房里,她与他们分一分,教他们也得上些才好,这些好处,不能她一个人都拿了。
她们跟着她有好处可拿,才会与她更一心,要是跟着她,得不了一个子的好处,那人家还与你做事,图个什之?
除了与她们分,梁堇还想把昨儿荣姐刚赏她的那两块好料送与丰儿,
丰儿没少隋地里帮衬她。
如今只剩孙婆,秋葵坠儿,宋妈妈,严嫂子没有与她来送礼,梁堇送出去的礼多,没指望能全收回来。
就像与赖媳妇,秋雀几人,她们年年过生日都来请梁堇,梁堇这回即使不请她们吃酒,也亏了不少钱,因梁堇不过生,就没收过她们的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