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堇道:“说的有不妥之处,还盼姑娘宽饶我,姑娘不想讨好江家人,何不让江家人讨好您呐?“
荣姐和春桃听罢,俱是一惊,再是不解:“她们连在一起,欺我都还来不及,怎教她们来讨好与我7“
“姑娘是新妇,从沂州来到杭州江家,在这成了无势之人,春桃姐姐肯定会问,
咱吴家的门第在那摆着,老爷当着官,怎之就成了无势之人了。
下面的人敬着有势之人,皆是因为她们要借上面的势,
有求她们,想为自个谋私利,我说姑娘是无势之人,是说没有杭州的势。
咱吴家的势,不在这边,可姑娘嫁到这边来了,就要想办法,得上杭州的势,
得的势越大,大过江家人,她们便会敬着姑娘,有求于姑娘。“
这江家祖籍惠州,后因江大相公做官做的出息,来此地任了府公,又借官场之便,为自个的二弟,在此地官学里谋了个职儿。
凡是地方,都有上等,中等,下等,肥瘦之分,此地是个好地方,多的是官员想往这扎,可奈何三年一调任,官员们在这吃些油水,便走了。
地方官,分两种,一种是正经官员,任期一满,还要回汴京述职,根据政绩等,再受任令,去其他地方任官。
另外一种,便是不动的官,有捐来的虚衔,只挂名不得实缺,还有胥吏等小官,江大相公给二弟谋的就是个不动的官。
他除了给自个的二弟谋官外,就连他的大儿江大郎一一这个三十岁中进士,当了两年县令,患疾在家的大儿,江大相公在此地任期快满的时候,也给他置了个闲差
都言一人得道,全家升天,江大相公在好地方当了这之一回府公,兄弟儿子都沾了他的好处。
这尚东不算什么,比着那等替家中老仆走动个一官半职的人家来说,只能算是寻常。
言归正传,那江三郎又在此地拜了考张大人作恩师,他江家还在这置了些家资,颇有长久之意。
故而梁堇这般与荣姐说,过了半响,荣姐道:“听了二姐你这话,我如拨云见日,昏镜重磨,以前是我想差了,以为我家门第高,她们门第都不如我家…原来,
我来了这,还不如她们有势。
可我要如何得这里的势7“
“您在杭州,唯一可倚的势,便是江家,可随着您公爹不在此任府公,这江家在杭州的势便逐淀落了下去,好比夕阳,是往下去的,您不能借江家的势,借她们皎势,势必要讨好她们。
姑娘想让她们来讨好咱,咱就只能去外头借,只要借来势,您就是得势之人…
梁堇还欲再说,忽听得外头有动静,便闭上了嘴。
“喜儿姐姐…“
“你个丰儿,声儿这麽大作甚,吓我一跳。“
丰儿嘻嘻只是笑,与喜儿挑帘儿。
房内,荣姐使春桃带着喜儿去后罩房守着,不要教宋妈妈和坠儿等人过来正房。
喜儿见二姐还在房里,不由得纳间,和春桃来到后罩房,问道:“姐儿和她说什之呐,好大一会了,如何还不教人听7“
春桃道:“不过闲话罢了,她既教咱在这守着,咱就听她的,别教她说咱。“
房内,梁堇继续道:“姑娘想借势,就要往这杭州的官娘子里去,借她们的势,
在江家站足立身。“
“你是教我去结交她们?可我不识得她们,张氏,杨氏,俱是怕我压了她们,是不会肯把我往那里头引的。“荣姐犯难道。
“姑娘糊涂,难不成忘记了一人,郑通判的大娘子罗氏?“梁堇见荣姐有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