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副科级干部,贪污、敛财、道德败坏,却还能带病提拔,简直是给我们脸上抹黑,严重影响我们在人民群众当中的形象。”
“您说的是。”徐万东赞同厉元朗忧国忧民的感慨,同时还提到另一件事。
“化舟昨天晚上特意找我,谈了很多心里话。这些日子他寝食难安,一直等您打电话批评他。可您的电话没打,他这里头……不安稳。”
徐万东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窝。
的确,随着唐东山的罪证越来越严重,李化舟的压力也越大。
不为别的,他身为华川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没能发现隐藏在干部队伍中的败类,而是厉元朗指名道姓要他查办。
这让他倍感失责。
本打算向厉元朗当面检讨,结果厉元朗提前返回楚中,没有碰到。
只好跑到徐万东这里大倒苦水。
做为厉元朗信任的部下,刚去华川上任,第一脚还没踢出去,却结实的栽了个大跟头,把他摔得鼻青脸肿。
要是厉元朗能批评他,甚至骂个狗血淋头,李化舟全认。
偏偏厉元朗一点动静没有,这让李化舟如坐针毡,很怕厉元朗生他的气,彻底不搭理他了。
做下属的,最怕上司不理不睬。
一旦那样,官也就做到头了,这辈子恐怕无法翻身。
想必徐万东趁机提到李化舟,是想通过他的嘴,打听厉元朗的心思。
厉元朗望着车窗外的夜景,长叹一声,“万东,你告诉李化舟,他到华川时间不长,不了解唐东山的事有情可原。不过,今后在他主管领域再出现类似情况,我可就不是现在的态度了。”
徐万东频频点头,说他懂了。
车子穿过闹市区,最终停在一个老旧小区边上。
这里位于楚中市郊,小区都有年头了。
佟超的家却不住在小区里,是在旁边的一片平房中。
这里的平房低矮,水泥路面破败不堪、坑坑洼洼。
加之违规的自建房普遍占道,使得这里的胡同很窄,轿车无法驶入。
杨自谦打着手机电筒,厉元朗和徐万东紧随其后。
一行三人沿着这条路,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前行。
高楼大厦的楚中市,竟然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
显然,这里的住户都处于最底层。
佟超的家是一处连脊房子,院子不大,却堆满捡来的垃圾。
杨自谦打开木头院门,来到房门口。
透过窗户观察,不大的房子里灯火通明,还有人影晃动。
似乎有不少人。
厉元朗颔首,示意杨自谦可以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