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嘛，对自己有好处才做，他又不傻。”郑斯南轻哼着说道：“他是处处算计、处处吃亏。一毛不拔的什么钱都想赚，那也就别怪别人逮着机会就用力薅掉他。”
“我也不理解他这样的企业家，不是说做自营不好，但自己的渠道没有建立起来之前就自营，确实是太冒险了。”顾时川点头：“自建渠道做专卖店也是很好的想法，但产品过于单一，想盈利就必须起量。产品保持期短、储存条件要求高，就必须周转快、销售策略调整快。”
“龙源没有这样的能力。”顾时川总结说道。
“当然没有。”
郑斯南轻扯了下嘴角，不屑地说道：
“他们公司我是再熟悉不过了。销售能力弱，做不到以产定销；也没有销售预测系统，更做不到以销定产。35家专卖店到现在还没有一家开始盈利，做利乐包的机器是进口的，财务做的五年分摊，他不开足产能的话，机器放在那里就是亏。”
“他又舍不得折旧亏损，天天满负荷开机，现在的库存已经快爆仓了。就这样都舍不得做促销出掉，等着长虫报废呢。”
“所以虽然从他的库房发货，我至少要安排一个会计和两个库管，还要走正常下单转库流程，否则到时候全给我发临期或者破损货，我相信他做得出来。”
顾时川听完笑着说道：“所以多要他几个点也是应该的。”
“那当然。”郑斯南
看了顾时川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其实你说的品类完整性我并没有很着急，我同意和龙源合作，主要还是因为国货里叫得上牌子的果汁饮料基本没有。龙总虽然做生意不地道，但做产品还是舍得投入，我想着只要有钱赚，在渠道上能帮一点是一点。”
“原来你真有扶持国货的想法。”顾时川点头：“公司国产品牌越来越多的时候，已经有人这么说了。”
“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只为了赚钱。”郑斯南讪讪说道：“在合作过程中吧，发现国内商家有品牌意识的不多，还肯在品牌上下功夫的更少，所以觉得还是要帮帮他们。”
“爱国商人。”顾时川冲着她竖起拇指。
“喂喂喂，别给我扣帽子。”郑斯南瞪了他一眼：“我就是不想喊这些口号。”
“人家没做的还要喊两句，你做都做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顾时川不解地看着她。
“嗯哼，我一个做残次品起家的小生意人，说什么爱国商人，没的让人笑话。再说被扣上帽子也耽误我赚钱，市里有什么事都得拉着我捐款，我才多大点儿生意，不搞那些。”郑斯南轻哼着说道。
“除了拉人头捐款外，能不能争取些税收优惠？至于别人笑话……”顾时川起身用力拥抱了她一下，看着她沉然说道：“笑话你的人也不过是自己没那本事又不想落了人后，只能通过贬低你来抬高自己，那
种人理他做什么。”
“……你真这么想？”郑斯南斜眸看着他：“你这么个纯正的外企人，不觉得情怀这东西矫情？”
“是你就不矫情。”顾时川笑着说道。
“你这个人……”郑斯南大笑：“我权当你是在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