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总看着顾时川，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太极拳，也耍得太明显了吧。
“过去在波卡，接触的就只是国际品牌，现在在环宇，又不管具体的产品营销，只管组织管理和产品规划。他是真没看过另两个营销公司的产品。”郑斯南笑着说道：“付总还不知道吧，环宇现在做总部管理和进口产品，单独成立了顾家和多米来做国产品牌。其中顾家还是做小食、多米做日化。”
“还真不知道。”
“原来顾总还真是在忙内部管理和进口产品。”
付总的两个‘还真’算是认可了郑斯南的解释，却也暗自心惊，郑斯南这么个代理商，在过去就是倒买倒卖的投机分子，她居然借着国际品牌站稳了脚跟，现在更想把零售的销售渠道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三家公司、完整的产品线、国际化的组织规划、国际经理人的管理顾问……
这个小姑娘，野心很大呀。
“不好意思，让付总误会了。但付总的问题很好，我会重点去了解，希望下次和付总见面，能给付总带去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顾时川一脸谦逊地说道。
“多谢顾总能把我的问题放在心上，今天就不耽误两位了，开年后我去郑总公司拜访，再当面向顾总请教。”付总合什作揖一番后，便与来接机的司机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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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演戏的功夫越来越深啊。”郑斯南似笑非笑
地看着顾时川。
“难道白让他占便宜？”顾时川笑说道：“除了环宇，我没打算做别的什么公司的顾问。所以我不会轻易给意见给他们。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只想到产品要走高端路线，却没想过高端路线的消费者是谁。”
“你的意思是，付总其实是既要面子又要里子，等到知道面子和里子只能要一样的时候，他又会绕回到原点？”郑斯南想了想，缓缓点头：“你想得没错，确实是这样。他更想要的当然是里子。”
“所以我的话或许不是那么值钱，但他真要有定性和决心，仅从外观和推广方式上做些改变，他要的高端和品味还是有实现地可能的。但现在又有几个私营业主愿意为了品牌而放弃销售额的。至今我都没看到一个。”顾时川摇头。
郑斯南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说道：“有个过程的，现在这批做企业的人，都是从投机倒把、倒买倒卖开始的。就像唐老板那样，有胆量、有魄力，但更有生存危机。”
“是，我懂。”顾时川点头：“他们在生存压力下进入商业，生存第一的基因就刻进骨子里了。”
“我听说有人买断工龄回家后，还在等着国家分配新的工作呢。”郑斯南说：“天天往街道办事处跑，说要给安排工作，说为国家服务了一辈子，国家不能不管他。”
“是……”顾时川指了指脑子，小声问：“这里出问
题了？”
“不是，正常的，就是没办法从被安排的习惯里跳脱出来，没人给安排就不会工作、不会生活了。”郑斯南说：“所以做企业的这些人，因着早年没有机会进入公有制单位，现在反倒成了优势。但大环境的影响，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摆脱的。”
“倒也是。”顾时川点头：“所以这么来看，红林的付总想到要请咨询公司做品牌诊断，其实也算是很前瞻的洞见了。”
“所以面子里子到底哪个重要，在我们现在这个市场环境下，还真是不好说。应该也要有人去试错、有人去纠结几个来回才能决定。”郑斯南沉稳地说道：“所以顾时川，你别笑话如付总这般的生意人在面子和里子之间的摇摆，这是生存和发展之间的选择，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