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川无奈，心里也觉得压抑。
虽然她对他有足够的尊重，在员工面前也常有不同于她强势外表的亲昵，但公司的发展她几乎是一言堂。而她的一言堂，又与他的许多经营理念上的冲突。
这种不能同意、又无法作主的情况，让他重新思考自己在这里的价值。
但想归想，他仍然想多帮郑斯南一点。工作中更加密切的合作和更多的争执，让他看到她的强势、她的坚持，还有她的局限。
他怕她犯错。
。
“顾总。”伍多多从卖场回来，看到顾时川在替郑斯南审财务客情借支。
“虽然斯南让我帮着审，但我对这边的客情环境确实不太了解。”顾时川见伍多多回来，便把借支单递给她看：“不如你帮她看。”
“斯南说要做吗？还是老金说要做？”伍多多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我还不清楚，斯南今天忙着去百货公司那边了。”顾时川温声说道。
伍多多看了一眼借支单、又看了一眼顾时川，心里纠结许久，还是对顾时川说道：“就批给他吧。”
“好。”顾时川接过借支单签字后，打内线电话让财务部来取了去。
“我们以前没做过，我琢磨着以前公司小，我们做生意既不靠政策、也不要贷款，所以也不需要。”伍多多慢慢说道：“现在税务筹划方面，说是筹划，其实就是钻政策的漏洞，那相关部门还是有必要打点打点；银行方面就更是。
”
“嗯，好。”顾时川点头：“你觉得确有需要就好。我也不是信不过老金，老金是退休下来的老干部，对机关的行事风格自然是熟悉的。但现在政企关系和他那个时候不同了，我倒是担心他还是老思维老习惯。”
“而且……”顾时川看了伍多多一眼。
“顾总你说。”伍多多拉了椅子在顾时川对面坐下来。
“而且公司的扩张规划和资金规划来看，我们的资金缺口不算大，普通信贷就能满足需求，所以其实我的想法是先通过普通信贷建立在银行的信用背书，在此基础上有针对性的公关打点，为以后有大额信贷需求做准备。”
顾时川缓缓说道：
“现在盲目打点，其实是有风险的。”
“……那你怎么不和郑总说呀。”伍多多立刻站起来，一脸着急地看着他。
“她现在忙，顾了渠道那边就顾不上财务这边。”顾时川轻扯了下嘴角，想了想后说道：“不过在开始的时候用这种方式跑通一下关系也还好，后面再有其它动作，我会提醒她。”
“唉呀顾总，你管她有没有时间，该说的你先说了。她人没时间管这摊子事，脑子总还是有时间想的。总还是要心里有数才行。”
伍多多不满顾时川的犹豫纠结，皱眉说道：
“虽然你和我说了，我也不方便去提醒她，到时候她反倒怪你不直接和她说，又影响你们的感情。”
“倒是无妨。”顾时川笑
笑说道：“既然我不直接和她说，她自然能理解我不能直接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