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并未坐以待毙,而是循着溪姑娘给的细节让魏灵枢去查线索,只是苏沅没等来魏灵枢的消息,却等来了裴良玉的邀请。
城西赛马会。
可这等会事一向是这些达官显贵小姐少爷们玩乐所在,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去不得,也不能去。
因此,裴良玉这折子明显是鸿门宴,虽裴府的小厮将折子递到了饮马巷,可还未等到苏沅回应,小厮便直接离开了。
苏沅仔细想了想,回房重新写了一封辞请折,让唐赛男送至裴府,嘱咐好她如何说如何做,这才安心。
可信是未时送出去的,戌时过半唐赛男都未归,苏沅顺着饮马巷到裴府这一路问了几番,这才发现唐赛男进了裴府后便没再出来。
裴府高门清冷,她想了想,前去侧门叩了叩。
开门的是裴府的小厮,提着琉璃灯,抬手映她的脸,“这么晚了,谁呀?有什么事?”
苏沅道:“我是苏沅,来寻裴大小姐,还请您前去通报。”
小厮认得苏沅,闻言便要关门,“裴小姐睡了,有事儿明日再来。”
“还请小爷行个方便,我想来这里寻我的朋友。”
小厮是个相貌端正的男子,听此讽刺一笑,“这外头的每日想见我家小姐的人多了,什么猫儿啊狗啊的都来,若是我每个都去通报,我们裴府成了什么了?我知道苏小姐和别人不同,是和我们家少爷订过亲,但若是苏小姐以为这就可以随便
进入裴府,那真是别怪自己没脸!”
苏沅耐心道:“我并非这个意思,我朋友今日来了裴府之后便再未出来,我担心她……”
小厮闻言不耐烦打断道:“苏小姐,我已与你说清楚了,我从未见过你的那个什么朋友,我们家小姐也睡了,还请您莫要再纠缠,若是再不依不饶,我便不客气了!”
言毕,侧门砰的一声被关个严实。
苏沅蹙了蹙眉,后退几步,瞧着三丈高的白墙,呆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消了心中想要潜入裴府的打算。
苏沅并未离开,小厮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说明他在说谎,要么就是裴良玉还未回来,要么就是裴良玉还未睡下。
若是前者好办,但若是后者,则有些不好办了。
苏沅打算赌一赌,她站在裴府门外等着,秋风萧瑟,裴府的大红灯笼左右轻晃,倒是让人有些眼花。
苏沅足足在府外站了一个时辰,整个人倚在木柱上有些昏昏欲睡之时,不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马车声。
她耳尖一动,立即警醒,尔后从木柱后错身而出,马车是裴良玉的,苏沅一喜,大步上前,高声道:“裴小姐。”
马车中的人还未下车,近处的护卫上前呵斥:“哪里来的人?敢在裴府门前大呼小叫。”
这当,马车中的人微微拂开轩窗,瞧了眼苏沅,“是苏姑娘,不知苏姑娘有何事?”
苏沅听这声音明显不是裴良玉,有些陌生,她不知马车中坐
的何人,但这人却认识她?
苏沅疑惑道:“是裴大小姐吗?”
那人清粼粼一笑,未言,不过她车上的婢子笑道:“这是我们裴公子的未过门的娘子曹大小姐,姑娘莫不是天黑瞧不清人,连我们曹小姐都不认得?”
那婢子特意加重娘子二字,苏沅蹙了蹙眉,退了几步,“如此打扰了,我寻裴小姐有事,还请曹小姐莫要怪罪。”
曹景兰又一笑,温柔道:“今日有些不巧,良玉留在宜何宫了,都是自家人,苏姑娘有事与我说也是一样。”
苏沅欲言又止,不知这曹景兰是否可信,毕竟无论是她之前与裴行简那桩婚事,还是现下她的传闻,都闹得沸沸扬扬,这曹景兰当真能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