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震乱不休,灰尘夹杂着小石块纷纷掉落,每个人都蓄势待发。
火光靠近,竟然是一个小男孩。
一个不折不扣,约摸九岁的小男孩,手握粗制火把,最普通的棉质T恤长裤,头发半长不短,眼睛滴溜溜地、精明地转着,表情很讨人嫌。
“你们是谁!”小男孩率先发话,也不管地面上仗打成什么样子,也不怎么害怕,“你们是人吗!”
几人面面相觑,炳灿眼睛闪亮把男孩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悄悄附在玄烈耳边说:“我看过了,没有武器。”
“你的透视还能把他整个人看穿啊?”阿盼小声问炳灿。
炳灿摇摇头,“不能,但我能看出来他有没有带家伙什。”
“我都听到啦!”小男孩蹦起来叫,未变声的嗓子尖锐异常,比阿盼的叫喊还刺耳。
“你们是逃亡的吧!跟我来吧!”小男孩自顾自转身就走,十分傲气,边走边回头看他们有没有跟上。
几人嘀咕两句,觉得再找别的路更是情势复杂,就这么个小孩也不能奈他们何,去看看也无妨。
有远处一抹小小火光指引,几人的脚步踏实下来。
渐渐的,眼前竟真的明亮了。从廊壁的几盏小灯,到灯火通明,这里就如一座小型地下城一般。
依然是钢筋混凝土,分上中下三层,层层盘根错节相互联通,视野内密密麻麻全是小而方正的窗户,有广场有公寓有劳作区和取水点。
朴实无华,却凝结着人类徒手挖出来的所有心血,丝毫不见科技数码冲破原始本心的影子,人情味满分。
一开始玄烈他们还被从某个通道里窜出来的人类的忙碌身影吓了一跳,诚然他们也把这些久不见天日的人们吓了一跳。
穿过四通八达的通道,玄烈觉着这里布局结构的复杂程度跟舜氏大楼不相上下。很快,他们被塞进一间看上去像是一村之主村委会的屋子。
屋子内中年男人挥手打发掉前来汇报工作的几个农民装扮的人,和中年女人一起忙碌着中午的饭。
小男孩把他们推进来就跑了,对中年男人的说辞是:“我在路上捡到了这几只奇怪的人!”
“那能叫‘捡’吗?!还有!‘只’是什么量词啊!不懂不要瞎用好不好!”
炳灿对着小男孩的背影就想喊这么两句话,可碍于面前这个严厉的中年男人,想到自己保不齐命就得交代在这里,还是装乖巧闭上了嘴。
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背对着他们在灶台前捣鼓着什么,屋内油烟味、柴火味浓郁,呛得纪凛烛咳了两声,二人却还是没回头,也不说话,只眼神交流。
地面上还打着仗,黑寂军马上就要溃不成军了,这所谓的“地下城”较深,听不清地面上的动向,炳灿心急如焚,耐不住性子要开口,“请问……”
突然,中年男人女人齐转身,一人手里端着一架模样夸张、威力极高的机关枪冲着几人,“举起手来!”
吓得阿盼一激灵,玄烈努力保持理智,想到事情果然没有这么简单,妥协地举起了手。
“你们,是潼氏的人?”中年女人小小身躯举着如此大一把枪,纹丝不动,眼神比一边的男人还要阴戾几分。
玄烈他们本就是从战场下来的,颠簸的心还没有这么轻易地归到原位,他们做好了准备,呈投降式的手下一刻就能迅速拔出武器来。
玄烈摇摇头,“不是,我们是舜氏的人。”
本以为对方会再无二话地开枪,谁成想那女人竟怀疑着缓缓放下了枪,“舜氏?永璃岛的舜氏集团?你们怎么会在这?”
几人也纳闷。
不应该把我们看成敌人吗?
玄烈在对面两人的目光里也轻轻放下手,“我们来这参加比赛,但是潼氏的人突然发动进攻,地面上现在正在打得不可开交。”
男人也放下了枪,“你们舜氏的老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