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烛见炬灼神情古怪,也悄悄跟了出去,剩下后方减菲绝望的呼喊,“反了天啦……”
“铛啷——”
一系列脆生清亮的响声后,沉寂的场中幽微氛围丛生。
地面上是几根遭受不同程度重创的钢棍和几片破损的利刃碎片,钢棍端头依稀还能见钢索的残余,碎片则失去了清寒的白光。
恪刹背靠柱子心有余悸地望着地面的狼藉,和对面半弓着腰大口喘息的玄烈。
玄烈轻盈的发丝此刻已然全部颓败地垂着,好似被水汽打湿,如果他没有流汗的能力,那么就是方才双刃幽寒划破空气凝结成的潮湿。
恪刹也全身湿透了,“玄烈,你不要命了吗!”
玄烈缓缓直起身,他眼眸低垂,只言不发。
身后绯篱走来,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了个ok的手势,倒是把恪刹吓一跳。
随意地走过来拍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的肩膀,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玄烈没有看绯篱一眼,只点点头,“还差最后一点。”
刚才的鏖战已经让恪刹把子弹打光了,他原只想来看个热闹加调戏调戏玄烈,没想到自己小命竟要就这么葬送了,不慎惋惜。
刃没了,棍子还能接着用,玄烈转动着酸痛的手腕,拖着棍子走来,准备给恪刹完美的最后一击。
突然,“咻”的一声,一柄刻着灵动神兽的锐利匕首径直朝玄烈刺来。玄烈一个转身后撤便躲开,“你的救星来了。”
炬灼步下生风,三步并两步便走上前来,“玩过家家不叫我?”
“信号都被切断了,你怎么知道的?”玄烈轻轻开口。
炬灼抱起手臂姿态骄纵,拾起钢棍和碎片看了看,“一般人或许能被你难住,但我是炬灼。除了你们第一战备体以外,炬灼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炬灼话音未落,玄烈重新施以极寒的力量注满的手里的棍。
他奋力一抛,那根长不过半米的棍棒闪着淡蓝色的微光,扫过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氛,极速旋转着飞向炬灼的后颈。
距目标还有一米远,炬灼忽地以肉眼难以观测地速度拔出一把线条流畅通体光滑的枪。
“砰,砰——”
强烈刺眼的火光一瞬间从枪□□出,高明度的红色即刻占据了每个人的视域。子弹不仅摧毁了那坚不可摧的棍子,更是在棍棒残骸飞扬时完成了第二次爆炸。这下真的渣子也不剩了。
“玄烈,听说你是黑羚羊的人?”
玄烈点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你们曾经的第一战备体在哪里?”
玄烈想到休眠中的伏策,贸然引炬灼入室当然是最笨的做法。
玄烈只摇摇头。
“当年,他说等我有一天把你们黑羚羊的人全部杀掉,他才肯出手跟我打一架,呵呵,我只当他是害怕了,不过现在想来也无所谓,等他苏醒的日子太无聊,我先来把你们挨个解决掉,避免到时候误事。”
“苏醒?”玄烈能量消耗太多,加以信号的断绝令他无法源源不断地从各处汲取力量为己所用。
他纯黑的眼球逐渐褪色,好像深灰色的雾中埋着暗蓝色的瞳孔,乏力感如潮水袭来,但他深谙自己不能倒。
“苏醒,是什么意思?”
炬灼笑了,“怎么?你们舜氏的人没有说吗?第一战备体要苏醒了。我真是迫不及待到那一天……”
对上了,都对上了。玄烈脑海里开始回闪纪凛烛给伏策做手术的片段,那至关重要的一环碎片严丝合缝地扣在伏策身上,那贵重精巧的做工和纹路,怎么看上去都该是一副重要角色的样子。
玄烈问自己是不是产生了挫败感,本来这重担不完全压在他身上,他该是高兴的。
那现在的情绪算什么?羡慕?嫉妒?
“噌——”
没留给玄烈细想,炬灼恣意大笑着高扬起双手,无数同刚才一样的匕首从他背后飞出,毫不留情地向他刺来。
玄烈刚要再次驱使能量去防御,一个温热的手抚住了他准备发力的手臂。
是纪凛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