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唇在她的唇上贴了贴。
就是很轻很简单的一个吻,甚至可以算是晚安吻,偏偏惹得桑枝气息发乱。
在薄叙要松手放开她的时候,她主动凑近,亲在他唇上。
气息开始真的乱了,她贪恋他的微烫的鼻息,像是从她心头一阵一阵拂过。
生出渴求。
他近在咫尺的眼睫微掀,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周遭那么暗,她却还是能从他深沉的眸底看到自己的轮廓倒影。
她抿动唇瓣,他的薄唇仿佛就成了她的所有物,任她生涩拥有。
一个月,两个月,好漫长。
()桑枝觉得自己都还没适应这个环境,她还没学会一个人下楼去拿快递,她总会迷路,导航又不起作用。
她不知道这里会不会突然停电,不知道热水忽然断了要怎么办。
会有人过来敲门吗?她要开门吗?
她也不认识物业,遇到什么困难,她该找谁呢?
桑枝已经开始苦恼,薄叙不在,她该怎么在这个房子里一个人生活。
思绪游移到这些方方面面,她亲吻的力度不知觉加重几分,牙齿轻轻磕碰到薄叙唇面,她顺势咬下去,咬疼他。
给她反应的是他搭在她前腹的手,他将她翻过身,与自己面对面,然后发烫的掌心紧紧扣着她的后腰。
因为换了身体方向,刚才桑枝的亲吻停了下来,他们的头靠在枕头上,鼻尖相对,视线交缠,望着彼此。
呼吸很沉,胸膛起伏。
他的嗓音晦涩,说:“很晚了,明天早上你还要工作。”
桑枝滞后几秒,不服气道:“明明是你先亲我的。”
是他先招惹的,结果他还退缩。
“我那是晚安吻。”
“谁要你的晚安吻了。”
薄叙一顿,桑枝立刻把他推倒,然后自己翻身坐到他腰际。
“你也说了,很晚了。快点吧,速战速决。”
“……”
薄叙笑了,深色眼眸凝视着上方的桑枝,却抬手,略显绅士地帮她把垂落到手臂的睡衣吊带勾回到肩膀。
动作慢条斯理,眼睛暗藏情欲,实在能勾得人头脑发热。
桑枝的双手按在薄叙胸口,像失去进退似的,没法前进,也没法后退。
她恼了,感觉薄叙就是在耍她。
刚气愤地要从他身上下来,两边腰侧却被用力按住,他的力气又重又深,不让她走,让她就这样禁锢在这儿。
然后他们重新吻到一块。
桑枝未干的头发,发尾留着一点儿湿漉,因她俯身的动作垂下时,像冰凉的雨一下又一下地滑落他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