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足瘾,赶在柳湘莲反击之前。辛素昭猛然收手,道:“弟妹既然来了,此战先行作罢。二弟的武艺,确实进展神速,为兄甚是欣慰。”
白白挨了一顿胖揍,柳湘莲心中岂肯依他。偏这辛素昭跑的飞快,已经来到黛玉身边抱起晟儿。
所以说,不止书生的心肠黑。这些兵痞子,心思也是脏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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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闹过一场,临到晚饭时。辛素昭终于跟陈恒聊起正事。
“两省水师之事,持行,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来与我。”
辛素昭一手揽着晟儿,自己大刀金马的坐着。瞧他这模样,是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
别看辛素昭的官名大,可如今的大雍水师,完全就是个草台班子。远远不如前明永乐年间的无敌舰队。
辛素昭此番上任,是要在平地起高楼,万事从头来。
见辛素昭不时用筷子,沾过汤汁伸到晟儿嘴边逗弄。陈恒亦是没想到这混不吝,也有喜欢孩子的时候。
脑海中闪过辛素昭的问题,陈恒沉思片刻,也不藏私,直接道:“这水师若要有起色,当以闽地百姓为主,浙地为辅。”
辛素昭点点头,亦是沉下神色,认真道:“持行,你继续说。”说话的间隙,还不忘给好兄弟到满杯中酒。
“闽地自古多山,民风悍勇。沿海百姓又以捕鱼为生,自小就在浪里摸爬。你若是训练好他们,之后收复夷州,便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话题绕一圈,竟然绕到夷州上。辛素昭来拜访之前,亦是请高人指点过。知道此岛上还有逃亡的前明官员、将领,亦有荷兰人在此插足,局面实在复杂的很。
“朝廷要拿夷州吗?”辛素昭一听战事,便来了兴趣。
陈恒点点头,再次解释道:“辛兄你看……”他从桌面上拿来两个茶盏,“你看咱们大雍的版图,像不像一只大公鸡?”
见辛素昭点头,陈恒又指着茶杯道,“上面的是夷州,下面是琼州岛。你看它们俩,像不像这只公鸡的双足?”
“人无足不立,朝廷亦是一样。海运之事若要持久昌盛下去,夷州之战,刻不容缓。”
陈恒举手做刀,毫不留情道,“荷兰人也好,前明的官员也罢,统统不能留。当要一战定乾坤,扫清寰宇。”
“等到收回夷州,就可把水师驻扎到岛上。以两面夹击之势,遥控朝鲜、东瀛。断了他们想要借西洋诸国,兴风作浪的念想。”
辛素昭越听越觉得有趣,他就知道来找陈恒商量必有收获。这不,不仅下一步的方向有了,连后续的敌手都给陈恒点出来。
“这东瀛也要打吗?”辛素昭十分感兴趣道。
“它是鸡嘴边上的一只虫豸,咱们不打它,它就要翻身来咬我们。”陈恒果断道,“此乃卧榻之侧,双方争的就是一个先机。”
等拿下东瀛,之后再借三岛之便,将西洋诸国的战船牢牢挡在国门外。后世子孙只要不糊涂,当有百年的盛世。
“等我此番回去,就寻些东瀛的地志翻阅。”辛素昭端起酒杯,朝着陈恒示意道,“持行,这杯敬你。”
挚友上门,自然没有住外头的道理。陈恒今夜跟辛素昭喝个大醉,等到第二日起床。性情如火的辛素昭,早已坐船远赴浙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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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在天气越发回暖的日子里。陈恒终于收到林如海的急信,信中说了贾母离世的消息,又千叮咛万嘱咐,让陈恒小心着黛玉的情绪。
陈恒得知此事,已经楞在当场。他来到红楼这么多年,自问也做出过一些改变。
没想到,这贾母的岁数,还是逃不过去。
“哎。”
陈恒忍不住开始头疼,此事要如何告诉玉儿,又要如何安排自己家回京奔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