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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里人多,每日都热闹的很。陈恒也常在家中办公,一来陪陪许久未见的爹娘叔婶,二来可以陪在妻儿身侧。
说来也是有趣,晟儿刚出生时,陈恒还没有多大感觉,一心觉得这个浑小子让自家夫人受累。
可过了洗三礼,在半个月后的某日,陈恒突然意识到所谓的父子情。
渐渐留意到相公一有空就寻问晟儿的情况,马上要出月子的黛玉,也忍不住笑话起陈恒的后知后觉。
“这有什么。”陈恒正低头逗弄怀中的晟儿,“晚知道总比不知道,来的好。”
儿子刚刚吃饱奶,正是睡的香甜。却把陈恒看的着急,你爹我好不容易忙完公务,眼巴巴的过来抱你。
你小小年纪,怎么睡得着?
眼见陈恒就要把晟儿吵醒,黛玉这个娘亲不得不伸手拍在相公后背。
下了狠手,声响听着都很清脆。
“把晟儿弄哭了,一会你自己来哄。”黛玉朝着龇牙咧嘴的陈恒怒道。
“我哄就我哄。”陈恒不知哪儿来的自信,把儿子吵醒后,忙抱着他来到软榻上。
父子二人一同坐在纱窗前,一边享受着春日暖阳,一边取过书籍给儿子玩乐。
说是玩乐,其实就是陈恒单方面读书给儿子听。可这个岁数的孩子,哪有功夫听这个。见冤种老爹一会没搭理自己,马上就开始吐泡泡睡去。
月子做到这份上,黛玉已经能下地。大夫说只要不出门受风,其他的都不打紧。
黛玉在旁看着陈恒独自念的高兴,也懒得插手糊涂相公的糊涂之举。自顾自的拿过针线活,开始给儿子做些贴身衣物。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多温情的时刻,偏偏林珏、清岳两个大嗓门,站在窗头外不住朝屋内喊道:“姐夫姐夫,晟儿醒来了吗?”
“你们俩要干什么?”陈恒知道这俩小子没憋好屁,直接开始盘问。
“姐夫,让我带外甥出去玩啊!”
“就是就是,我们带他出去见见世面。”
林珏和清岳一唱一和,倒是有趣得很。正巧赶上府衙的文吏有事禀告,陈恒忙把他们喊进屋里陪孩子,自己则起身去外堂处理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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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满月礼上,晟儿不止收到他外祖父外祖母的礼物,更有李贽命宫中司匠准备的一把长命锁。
谢过皇恩后,陈恒与赶来的亲朋挚友欢聚一处,共享平静岁月的喜庆。席间,他倒是听闻薛蝌的一件好事。
今年秋日,他就要跟夏家独女成婚。
这么大个事,自然少不了饮酒数杯。陈恒感慨薛、夏两家的奇妙缘分,又问起薛蝌如何俘获夏金桂的芳心。
薛蝌无语道:“瞧你这话说的,哪是我降伏她啊,是她降伏了我。”
宝琴亦在旁边揭穿薛蝌的老底,直言道:“是夏家婶娘托了媒人上门,爹娘才知道此事。”
“然后呢?”陈恒忍不住开始八卦。
“自然没有我哥什么事。”宝琴失笑道,“这夏姐姐好生厉害,媒人提亲前,她在扬州街头堵住我哥,逼问道:今日你若不答应娶我,明日我就上你家门口开始哭。”
此话听的陈恒大为震惊,没想到夏金桂竟是这般敢爱敢恨的性子,又对薛蝌同情道:“薛兄以后怕是要辛苦一二……”
“胡说,夫为妻纲!纵然她是河东狮,我……我也能治的了她。”
薛蝌强辩着,倒让钱大有和江元白笑出声,连道自己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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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刚过完,朝廷就下发明旨,准备在闽地、浙地重建海师。
陈恒是在朝廷邸报上看到这个消息,刚刚调任浙江水师郎将的辛素昭,正为自己的新差事备感头痛。
说好打完这场战,就放我回边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