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了府,紫鹃领着晴雯、雪雁赶来接老爷夫人。夫妻话语一阵,陈恒就先去了书房。他每日有看书的习惯,这个习惯,并不会因为考中状元就消失。
在屋内看上一会书,信达突然走进来,说了说自己和潘又安的事情。陈恒听的新奇,他如何会不记得潘又安。这可是他在红楼里唯二佩服的男人,只是先前一直没机会结交相识。
司琪这人,性子虽然烈。可她看男人的眼光,却是一等一的好。潘又安这个表弟,跟她虽是**,不合礼制。可潘又安被人撞破事情后,直接跑出贾府,在外头专心打拼自己的事业。
发达后,还能不忘等候的司琪,直接回到贾府求亲。唯一可惜的,就是她们的婚事,被司琪的母亲拒绝。司琪一怒之下,撞墙自毁。
潘又安得知司琪的死讯,亦是一句话没说。既不悲愤,亦不恼怒。只心平气和的买来两口棺材,来到司琪身边拔剑自刎,把自己赚下的家业也舍了个干干净净。
正是这样的痴情男儿,才当得起王熙凤一句“哪有这样的傻丫头,偏偏的就碰上了这个傻小子。”
跟潘又安一比,原书里的贾家男儿,又有几人能胜过。
对此人,陈恒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从信达口中得知消息,忙道:“下回碰见他,你不妨多聊几句。”
信达诧异一下,没想到二哥会是这样的安排。他虽不知道潘又安有何长处,能入了二哥的眼。可信达向来不会拒绝陈恒的意思,一直是二哥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好,我知道了。”
……
……
八月初五,是榜眼崔涣的好日子。榜下捉婿的季节,婚假就是少不了,翰林院的主官曹廷受亦表示理解。他那一科放榜时,被捉去的进士更多。身为前辈、长官,只叮嘱陈恒一句少饮些酒,便放这批翰林出去赶热闹。
大婚上的热闹,不必多提。只陈恒陷入跟杜云京的窘境,他的娘子跟新妇是手帕交。自己跟新郎,又是同榜进士。如此卡在两边,真叫去哪边都为难。
后来还是黛玉主意多,自己去了韦姝处,又让相公去帮崔涣。夫妻二人分坐两边,到了晚上,又回到家中,分享起彼此的见闻趣事。
愉悦的夜半闲聊后,第二日回到翰林院当值,临到放衙时,兵部那边的同僚,终于托人来找陈恒。两人在外头一碰面,对方就道:“持行,你让我打听的人,有结果了。”
见说话的人,一脸严肃。陈恒忙把他请去棋盘街上的酒楼,寻了个僻静处,问起孙绍祖的情况。
原来这孙绍祖,一直在京师兵部候缺。他家中亦有些兵部的关系,可惜这关系不够硬,都是地方上的交情,来到京师完全派不上用场。
孙绍祖又不愿意从低做起,只想着一步上天,做个人上人。如此的心思,便叫孙绍祖在京师里广交朋友,借此认识了不少勋贵子弟。其中不乏冯紫英、卫若兰等人。
这次海事司的事情,他亦有牵连其中。三司会审的事情,还没对外公布。许多有关的人犯,尚没有羁押归案。兵部同僚,亦是不知道孙绍祖的牵连程度。
他只叮嘱陈恒道:“这事,我看小不了。这姓孙的,名义上虽是我们兵部的人,不过身后连个能靠的都没有。持行,不论是谁求到你这,我劝你还是不要跟他牵扯过多。”
陈恒当日不愿意牵扯,解铃还须系铃人。迎春的婚事,握在贾赦手中,哪是自己解决一个孙绍祖就能搭救对方。
陈恒冲关心的同僚再三表达谢意。对方也不以为意,只唠叨道:“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考上进士后,好久没找我们饮酒了。陈状元,莫不是你新婚后学起新妇之状,开始认生?”
陈恒大笑,一边赔罪一边解释道:“若不是特意等一等,怎么显得我状元的气派?”
见友人,还是过往那般能开玩笑。此人亦是大笑,“大家可都说了,你的新婚酒,可不算我们的小聚。这次,非得吃你个底朝天才好。”
陈恒忙点起头,“好,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这次休沐吧。我在家中略备酒席,你只管喊大家来就好。”
“一言为定。”那人作笑,这才肯起身离去。
陈恒回到家,忙把此事告诉黛玉。这陈夫人知道家中要第一次待客,忙笑着应下来。隔日陈恒上朝后,她就命信达带着紫鹃出门置办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