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开始,林卫的一个师陆续到了瓠河镇。紧急布置阵线,准备第二天进攻。
濮州,刘麟坐在州衙里,美美地吃着一只烤羊。一口酒,一口肉,日子过得惬意无比。
施宜生从面进来,向刘麟行礼。
刘麟道:“议事官,来,来,坐下一起吃。”
施宜生道:“明天一早就走了,还有什么好收拾的!知会了兵马,一起走就是!”
施宜生道:“说是要走,千头万绪啊!濮州城里还剩六七千人,说是要走,哪里那么容易?”
刘麟笑道:“议事官,你只要通知到就好了,不要想的太多。现在走得过于匆忙,六七千人马,怎么可能照顾得过来?能够带多少人走,就带多少人,其他的听天由命了。”
施宜生听了不由皱眉:“怎么能这样做?一般都是皇子府里的人,不可遗弃不管!”
刘麟叹了一口气:“话是那样讲,但是现在,实在是管不过来所有的人。既然要遗弃一部分人,要何必去三六九等呢?只能听天由命,各人按各人的命了。”
施宜生听了,不由怔在那里。完全没有想到,情势会恶化到这个地步。
初期王宵猎不欲逼得太紧,军队离着刘麟的军队离得较远。双方甫一接战,没有想到刘豫的军队这么废,被解立农一个师破了大名府。接着魏阳攻孔彦舟的部队,又是大获全胜,形势急转直下。而后大军全部前进,迅速突破了刘麟的防守,变成了追击战。
孔彦舟来濮州,根本没有进城,从范县走阳谷,而后向北去了。施宜生连消息都没有得到,加上濮州到开德府交通不便,对战事一无所知。刘麟突然到来,施宜生根本没有想到问题的严重性。
看施宜傻傻地站在那里,刘麟道:“议事官下去之后,跟谁都不要说,只要你自己知道就好。等到天晚了,悄悄回去收拾些细软,天一亮我们就上路。至于带多少,等明天早上再说。”
施宜生喃喃道:“谁也不告诉他?”
“谁也不要告诉!”刘麟断道说道。“现在时间太急了,想收拾人马,根本来不及。要逃出命去,那就要狠得下心来,除了重要的人,其他都不要告诉!”
施宜生茫然地坐下,心里还是转不过这个弯来。
刘麟道:“从开德府走时,我也是万般不舍,觉得一件都不能放下。跑到路上,形势越来越严重,北边的那个师来得太猛,看看就要追上了。不是冯参事在商胡埽阻挡一下,连我也难逃。这种形势下,还有谁能够顾得过来?”
施宜生道:“皇子,真到了这种地步?现在如此严重了吗?”
刘麟叹了一口气:“我等一晚,是看冯参事能不能够赶上来。明天无论如何不能等了,必须要走!”
施宜生想了想,断然道:“左右没有家眷在这里,我知会几个人,明天一起走!皇子稍等,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急匆匆地出去。
刘麟看着施宜的背影,拿起酒来,狠狠喝了一口酒。这次是大败亏输,兵马全部弃在开德府到濮州了,根本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只能先逃出命去,看看金国能不能帮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