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向后边去了。
马清悦在一边听见,耳朵立即竖了起来。听见小厮与客人说的话不尴尬,悄悄起身,随着小厮到后院去。
小厮来到王悦道的房外,道:“官人,外面来了一个客人,说是故人来寻。”
门“吱呀”打开,岁儿从里面出来道:“我家官人还没有起身,让那个客人等着!”
话刚说完,房里传来王悦道的声音:“我起来了,让他过来吧。”
小厮答应一声,飞跑着到前面去了。
马清悦左右看了一下,绕到房屋的窗后,到王悦道的房间后窗蹲了下来。
不大一会,小厮领着客人到了王悦道的屋外,指着房间道:“就是这一间了。”
客人向小厮深施一礼,道:“多谢了!”
说完,上前打门。又回头看了一眼依然站在原地的小厮,直到小厮退去,才依旧打门。
门打开,王悦道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客人,拱手道:“在下王悦道,奉官家之命,前来见先生。”
客人左右看了看,才道:“在下曹玉萍,现为阳翟知县。”
王悦道道:“先生里面请。”
说完,两人进了屋里,分宾主落座。
王悦道见曹玉萍的眼睛老是在岁儿的身上晃,知道他不放心。便道:“岁儿,你出去买些下酒菜来。要精细些,今天中午我请这位朋友吃酒。”
岁儿听了,一下从凳子上蹦起来。从王悦道手里接了钱,蹦蹦跳跳地出了门去。
见岁儿出去,王悦道起身关上房门。对曹玉萍道:“先生有话可以讲了。现在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天下间绝无第三个人知道。虽然是王宣抚地盘,他又如何知晓?”
曹玉萍叹了口气:“官人莫要怪我疑神疑鬼,实在是此事关系甚大,不得不小心。”
王悦道道:“官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特意派了我来。别人只道是我是个富家公子,贪图富贵享受,却不知道担着如此天大的事。先生喝口茶,详情同我细细讲来。”
曹玉萍喝了口茶,道:“自去年河东大胜,尤其在洛阳斩了粘罕等几十员金将,王宣抚帐下诸将,人人都说宣抚当自立为王,不再受朝廷的管辖。起先只是几个人这么说,后来人人都这么说。最关键的,是王宣抚没有阻拦,任由手下不受拘束地乱说。到了今天,不只是帐下诸将,而是民间也如此说,这就可怕了。”
马悦清在外面听见,不由吓了一跳。
王宵猎的手下,几乎人人都说王宵猎该造反,该做皇帝。可大家知道,造反是砍头的事,特意避开朝廷。这个曹玉萍把这件事捅到皇帝那里,可不得了。
现在才知道,王敢离开赌城,为何要找自己盯住王悦道。
曹玉萍说的东西不稀奇,关键是给谁说。这个王悦道看来是皇帝身边亲信的人,那就不同了。只要王悦道把这消息报给皇上,朝廷还能容得下王宵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