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两秒,然后把手中的报告整齐地折起放进西服外套的口袋,才踏步走向他们
安怀远仿佛一尊石像守在安许年床边,厉承风推门看着那个固执地背影还有床上同样固执沉睡的安许年,他默了片刻关上了门。
厉承风上下打量长椅上的苏漾,突然想起一个人,于是附耳和他交谈
苏漾小脸皱起,一副很难办的表情,“如果和他说了,那他岂不是也会知道年年受伤的事”
厉承风:“总需要有人转移他的注意力,你难道希望安怀远被带走时也是难过伤心吗,更何况他早晚会知道”
苏漾认真思考了厉承风的提议,发现这个办法是所有坏办法里唯一能看得下去得了,于是艰难地点点头,“我去联系他”
“我会派何叔去接他,在安怀远临走前让他们父子吃端饭见一面”厉承风交代完顺便又提醒道:“你一起过去陪着,我留下照顾安许年”
苏漾丝毫没有怀疑厉承风的动机,握着手机走开几步打电话给安逸
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的程彦礼上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轻声问道:“你准备做什么,突然要把苏漾和安怀远支开”
厉承风目不斜视,专注回复助理的消息,冷漠回道“还有你,也一起陪着去”
程彦礼:……
——
厉承风特意选一家离医院远些的餐厅,可能是新年过去不久的缘故,室内还保留着些欢乐的装饰品。
只是对于苏漾来说,这欢快的气氛和他们属实是有些格格不入。
安怀远脚踝上绑着电子镣铐,负责看守的人也陪在一侧,安逸茫然又无措
这是苏漾这二十多年人生中最煎熬的一次吃饭,每个人都只是安安静静地吃着眼前的食物,心照不宣的不开口询问那个本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去哪了。
饶是程彦礼也受不住这样压抑的氛围,这会子只能发消息谴责他,一连串的问候已抵达,对方丝毫没有反应,程彦礼几乎要把手机屏幕戳出个洞。
厉承风手机被他扔在安许年的病房里,病床上却只留下了被子。
原本该躺在病房里的人此刻已经被转移到了顶楼的隔离室。
厉承风想在安怀远离开前试着把人唤醒,可暂时不想暴露安许年怀孕的事
他不敢揣测安怀远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他害怕了,喜悦和恐惧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