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三人听到动静全涌了进来,瞧见程北谦想?翻窗逃出去,三人合理把他困住,不留余地殴打他。
本就?是要杀他,自然是不会注意分寸。
程北谦头部、胸口、脊背,裂开般地疼,口腔糊满了粘稠的血。
如果说今天之前他把希望寄托给家人,那这一刻不得不去接受残酷现实。
但?凡程家有?一人来救他,这群绑匪也不会在赎金没到手前杀人。
没赎金,就?代表没人愿意花一分钱救他的命。
他已?经成了程家弃子。
疯狂殴打中,不知是谁用刀捅了他腹部。
那鲜血染红了他澄澈的双眼。
他不相?信妈妈不救他,不相?信平日嘘寒问暖的叔叔不救他,还有?爷爷呢?
他不信!
人在面对生死会爆发所有?潜力,他像逼入绝境的野兽竭力反抗。
终于在不要命的挣扎中获得一丝缝隙,他推开眼前的人,纵身一跳,往那破损的窗户上?翻了出去。
玻璃窗破损久经失修,尖锐的玻璃隔着卫衣从他腹部滑过。
他重重摔倒在地,不知疼痛地爬起,连口气都?不能喘,捂着腹部汩汩鲜血,疯狂逃命。
绑匪们极力在身后追赶。
京港市郊区房租便?宜,租户大多是外地人,距离除夕还有?一周,这些人全返乡过年,纵横交错的巷子便?显得清冷无人。
程北谦先躲在一个垃圾桶里?,听到那群绑匪跑了过去,才从垃圾桶里?爬出来。
隔着一堵墙隐约能听到热闹的说话声,远处还有?人放着璀璨烟花。
这些喧闹喜庆与他无关,三天前他才失去了父亲,从一个人人仰望的程家公子变成任人追杀的弃子。
他红着眼翻越面前高高的围墙,几?次摔倒闷声重来。
求生本能让他爆发出臂力,他翻过墙面没有?任何支力地摔在地上?。
爬起来,他看?见有?光从街道上?照进小巷子。
一瞬间照进他的心里?。
他笑着往那里?跑,心里?想?着或许其中有?误会,活着回去问问。
身体的力量终于耗尽,他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抬起头看?见有?个人影靠近。
他随手捡起地上?的砖头,不管是谁,他都?要先将对方制服。
在程家待了十年的司机都?能背叛他,更?何况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