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当然是徐秀英了,你想,我为啥去找姜行长,这里面的事不是很清楚吗?”惠连升呵呵一笑,把锅甩给了徐秀英和姜茶。
齐德厚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过了一会,才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派你去黄庄?”
“知道,徐秀英撺掇的呗,再加上咱俩之前也有过一些小误会,所以,你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嘛……”
“你都知道?”
惠连升嘿嘿一笑。
“齐主任,我没打算给你惹麻烦,你对我好点,我也会对你好点,蒋主任那个煤矿要是能开起来,咱们都能赚大钱,你说对吧?”惠连升笑呵呵地问道。
如果惠连升说这事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齐德厚不信,但是如果把这事赖在徐秀英或者是蒋永福,他都信,他觉得惠连升没这个脑子,也没这个胆子。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办公室的一片狼藉,突然有些喘不上气来。
从此以后,自己这个独山镇分理处主任就是一个傀儡,干什么事都得看姜茶的脸色,而且很有可能是要看惠连升的脸色。
再加上徐秀英现在是副主任,自己失去实权是迟早的事,这就更加坚定了他和蒋永福合作的决心,权力上的事是没戏了,再不捞点钱,那将来一旦事发,咋办?
“齐主任,你放心,我还是听你的,不会和你对着干,但是这人嘛,好处都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肯定对你好,别想那些糟心的事了,都过去了,好好的,哈。”惠连升看他脸色不太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且惠连升很在意细节,走之前帮他把办公室都收拾好,恢复原样,此刻,齐德厚连死的心都有了。
惠连升确实邀请齐德厚去徐秀英家里吃饭了,可是这老头打死都不去。
齐德厚不是没打过徐秀英的主意,可是没想到姜茶临走之前把徐秀英推了上去,也算是对她的补偿吧,所以当徐秀英当了副主任之后,齐德厚再下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分理处还是有其他年轻女员工的,这并不妨碍齐德厚对她们的觊觎,只是出了蒋王庙的事情之后,齐德厚对这些女孩基本无视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齐德厚直接戒了。
“都说完了?咋说的?”惠连升一个人进了徐秀英的家门,徐秀英还朝着门外看呢。
“有啥说啥,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把我弄回来修理一顿,无所谓,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惠连升无所谓地说道。
“没说贷款的事?”
“说了,要是再催不上来,我就不用干了。”惠连升可怜兮兮地说道。
两人正聊着呢,惠连升的手机响了,徐秀英也发现他新买了手机,刚刚想问,惠连升拿起手机出门到院子里去接电话了。
电话是姜茶打来的。
“你在哪?”
“我在徐副主任这里呢,还没吃饭。”惠连升如实相告。
“嗯,看来谈的还不错,我明天要下去跑几个乡镇,最后一站到独山镇,你在镇上等着我,别去村里了。”姜茶说道。
“好的,姜行长。”
“嗯,有些事我也是怕夜长梦多,那个指标有很多人盯着,今天有人问我了,我说老家一个外甥想进来,就把这事推了,有一个问了,一定还有其他人,所以,你先把表格填好我交上去,这事也就过去了。”姜茶说道。
“谢谢姜行长,我明天在镇上等你。”惠连升立刻借坡下驴,这门亲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认下了。
世界上最稳固的关系就是利益捆在一起的关系,不用说,姜茶一定是惦记上了蒋王庙的煤矿,因为这笔生意要是做成了,和在地下挖金子也差不多。
当然,最先分得利益的是惠连升,他长出了一口气,回到了堂屋里。
徐秀英刚刚想问他谁打来的电话,还得出去接,可是惠连升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弯腰把她抱起来,快步走到里屋,直接扔在了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