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轻嗤:“别开玩笑了。你愿意,老子不愿意呐。”
夏油杰没有对挚友的尖锐话语作出多大反应。
他只是扭头看了眼客厅,确保次卧与阳台的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诗织听不见这里的谈话后,才转回身,神色平静。
“换个说法吧。”夏油杰掸了掸烟灰,眸子黑沉沉的,“选与不选,对结果有什么影响吗?”
五条悟没说话。
他等了太久。
从诗织和夏油杰交往开始,就一直在焦躁地等待着。好不容易等到她愿意看他,等到她答应求婚,愿意让小悟猫在她怀里呼噜呼噜翻滚撒娇。
现在再让他退出?
绝不可能。
五条悟已经足够克制了。
横跨生死的执念、三度轮回。轻盈自在的风被渐渐加上拘束,少年神子来回奔波,成长为咒术届强大而可靠的基石,却仍记得自己当时立下的誓言。
“我会让你一直都很开心的。”
他希望她的这阵风能一直吹下去。
别像他一样,变得这么沉、这么重。
独占欲、爱欲、强烈到想将她掰碎了一点一点吞吃入腹的渴望。五条悟不想伤害到她,艰难地在疯狂与理智之间掌舵,保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
所以哪怕她选的是杰,也绝不可能放手。
“别傻了,老子就算半只脚踏进棺材了,那也得变成背后灵缠着她。”
夏油杰对五条悟的答案并不感到意外。
他吐出一口烟雾,平静点头:“这样啊。我也是一样的想法。”
她与两人纠葛太深,三次回溯、四次人生,夏油杰早该想到这个答案。
喜欢、爱,仅仅这样的词汇似乎并不足以形容。她是他亲手摔裂两次的玉、是牵引他回头的缰绳,见证他理想蓝图的扭曲与夭折,又一手引导他踏上如今这条新生的理念之路。
愧疚、占有欲,浓烈的爱与迸发的希冀。那样多的感情掺杂在一起,汇聚成连他也理不清的洪流。
这阵洪流庞大到,即便知道她曾与五条悟缔结婚约,即便知道她对挚友的偏爱,他也放下了骄傲与自尊,成为一个窥视挚友宝物的卑劣小偷。
夏油杰无法为这样的感情,取出一个更明确的名称。
只是在她消失的、那漫长的十年间,他无时无刻,忙碌又或清闲,如此度过的每分每秒内,总会想起她的身影。
她将自己刻进了他的灵魂。
五条悟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
夏油杰垂眸,“我想,我们需要达成一点共识。不然迟早会伤害到她的,悟。”
“而且,那个乌鸦小女孩的事情也没有眉目。”
“……”
这次,五条悟没有反驳。
他沉默了很久。
大雨倾盆,两个男人站在阳台,好像聊了许多,身影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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