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暖和的。
暖和得她好像看到了天堂。
淑女表现一秒破碎。她没忍住,龇牙咧嘴地狠狠给五条悟的胸口来了记头锤。
……
重新戴好了围巾。
雨伞也有了,可以离开了。
五条悟背着她,她打着伞给两人遮雨——虽说五条悟有无下限,撑伞只是多此一举,但两人之中只给自己打伞的话,神田诗织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在故意欺负他一样。
两个人躲在不大的伞面下,淌着雨幕往前走。
五条悟很轻地问:“里面去世的,是一位辅助监督?”
神田诗织想起殡仪馆里的景象,不免低落:“嗯。”
“叫什么名字?”
“木村建人。”
“这样啊。”
五条悟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安慰,也像是在陈述事实:
“既然你有好好记住,那就不是寂寂无闻的死亡了。”
神田诗织微怔。
——“术师的末路是什么?”
——“是尸山血海。”
是只能在黑暗中战斗的无名之人,连死亡也无法为大众所铭记。
术师也好、辅助监督也罢,皆是如此。
可至少她有记住。
同事小姐有记住。
那个不好意思地擦着鼻子,做着虚无缥缈英雄梦的男人。
最终长眠于地下,永远无法再从这场梦里毕业的男人。
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名字。
神田诗织鼻尖一酸,不禁把脸埋进五条悟的大衣领口,声音闷闷的,重重点头道:
“嗯!”
与此同时,她又悄悄抬起一点眼睛,去看五条悟的侧脸。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因为戴着墨镜,也看不太清眼底的情绪。
看起来好像已经很习惯这种事的发生了。
……也是。
五条悟出生在御三家,设定里,他自小便遭受诅咒师的悬赏,又一直在前线袚除咒灵。大约死亡对他而言,是十分司空见惯的一件事吧。
神田诗织又偷偷把脸埋了进去。
过了会。
五条悟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她整个人往上掂了掂避免滑落,侧过一点脸,问:
“要吃甜品吗?我知道有一家超好吃的店。”
她很悲伤:“不要甜点。陪我喝美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