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哪里做,多长时间,什么姿势,做几下,傅雪舟能碰他的哪里……这些都要由楼延决定,楼延才能勉强甘心。
但显然,楼延是个强势的人,傅雪舟也并不是任由别人掌控的弱者。
他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强硬,一个比一个独裁,就像是两块坚硬锋利的石头用尽全力对撞,大概率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楼延和傅雪舟对此心知肚明。
他们也同样知道,对方不可能服输,自己也不会率先低头。他们只能硬碰硬,看看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这一场较量不能指望对方先输,只能指望自己先赢。如果自己输了,那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傅雪舟和楼延对视着,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但又好像刀锋剑影地全部都说了。楼延保持着双手微扬的姿势笑看着傅雪舟,傅雪舟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抬步朝楼延走去。
一步又一步,不过三步的距离,傅雪舟就走到了楼延的面前。
楼延的姿态更加闲适,冲着傅雪舟挑了挑眉。
傅雪舟没什么表情地抬起双手放在了楼延的腰侧衣摆上,将楼延的衣服往上撩起。
楼延带着薄薄肌肉的腰部露出,亲自给楼延脱衣服的感觉与之前看着楼延自己撩起衣服的感觉很不同。傅雪舟的动作顿了顿,又慢条斯理地继续往上。
他的手指难免碰触到楼延的皮肤,分不清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两个人身体贴得极近,浴室内没有任何声音,连同之前唯一能算作背景音的水声也消失不见,耳朵里只能听到对方与自己的呼吸声,以及一快一慢的心跳声。
他们的亲密接触让背后的鬼婚契肉眼可见地发烫起来,傅雪舟垂眸,手指往后碰到了楼延背后的鬼婚契纹身,指腹已经能明显感受得到鬼婚契纹身的热度。
或许是因为傅雪舟已经情动,或许是因为之前三番两次的发热已经让鬼婚契的作用积蓄到了一定程度。这一次的鬼婚契纹身发出的热意来得既凶且猛,身体上的热度随着鬼婚契一起增长,难以言喻的丝丝窒息与眩晕不正常地侵袭全身。
明明没有从头浇下的热水,没有让人难以呼吸的热雾,但楼延的呼吸却还是急促了起来。他难受地皱着眉,眼中泛着一层难耐的潮湿,面上也莫名升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不对劲……
鬼婚契在搞鬼。
楼延察觉到自己心跳速度不正常,他咬着牙压下喉间痒意,努力保持清醒地抬头朝傅雪舟看去,想看看傅雪舟被影响到了多少,就看到傅雪舟表情冷淡,还在不急不缓地脱着他的衣服,就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但下面碰着楼延腹部的东西却跳动了两下。
楼延在心底唾弃傅雪舟面上伪装得宛若圣人的虚假面孔,细密的汗水从额角泌出,他不由张开嘴呼出一口气。
不行,不能再拖延了。
他们俩此刻的情况太过危险,这个鬼婚契邪门得就像是给他们下了药,楼延不敢赌之后会发生什么。
楼延手指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用疼痛压下那些蠢蠢欲动。
回过神之后,楼延的面上却佯装成尚未清醒的模样,像是被鬼婚契影响得神志不清,他忽然抬起双手搭在了傅雪舟的脖子上。脸往前凑,像是意乱情迷地要亲吻傅雪舟。
鼻息炙热,沐浴露的香味异变得暧昧撩拨。傅雪舟停住手中的动作,垂眸看着楼延的越靠越近的脸。
黑发囚犯的唇微微张着,并不像傅雪舟那样略带凉薄意味的唇,而是饱满而柔软,充满蛊惑人心的意味。
傅雪舟很少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楼延的脸。
楼延的性格张扬、霸道,他的长相也是如此锋芒毕露。黑眉,红唇,高挺的鼻梁,多情又无情的桃花眼,像个外皮斑斓无比的毒蛇。
外表有多么美丽,皮下就有多么危险。
就如同现在。
傅雪舟轻笑一声,伸手握住了楼延搭在他后脖颈的右手,将他的右手攥住抬起。几乎是同时,楼延的右手手心猛地裂开了一道裂缝,尖锐阴冷的白色骨刺突得从裂缝中凶猛冒出。
如果不是傅雪舟反应得够快,他现在的脖子已经被楼延的骨刺戳出来了一条血洞。
楼延睁开了双眼,冰冷地看着躲开了他这一击的傅雪舟,面上所有故意为之的神色统统在这一瞬间变成了面无表情。
傅雪舟掐住楼延的下半张脸,将他抵在墙上。银发男人弯着腰,低头靠近楼延的脸,银发在两个人身体之间的缝隙处晃动。
傅雪舟波澜不惊地道:“游戏结束了。”
说完,他微微往前,冰冷的薄唇抵住了楼延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