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陶芸蔚和姜茶几乎是前后脚进了分行的大门，只不过对于昨天发生的事，他们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姜茶不知道惠连升所谓的表姐就是陶芸蔚，姜茶当然也不知道在昨天的时候，惠连升还叫来了姜茶当帮手。
虽然他们都是望海县出来的，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陶芸蔚想去见唐嘉国的时候，被告知现在办公室里有人在，让她等一下再说，这是唐嘉国的秘书在办公室里小声告诉她的。
“哪里的客人？”
“望海县支行的，我也不熟悉，好像是姓姜的副行长，你熟悉吗？”秘书小声在电话里问道。
“不认识，不熟悉。”陶芸蔚挂了电话。
这让陶芸蔚很是奇怪，今天不是上班日，怎么望海县的支行副行长来这里汇报工作，还是其他的事？
姜茶这个人她是知道的，郑眉骅一系的，这一点唐嘉国和他说过，而且在下面压了好几年了，这才刚刚去了支行当副行长，怎么会和唐嘉国搭上关系，难道是因为郑眉骅走了的原因吗，这是要改换门庭了？
其实今天唐嘉国是不想来行里加班的，可是一大早姜茶就给他打电话了，说是昨天时间比较紧，没来得及谈更多，所以今天想去行里详细向他汇报一下工作。
唐嘉国不敢不来，惠连升的事把他吓破了胆，所以，他觉得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另外一方面，行里比自己家里还要安全一些，至少那些人是不敢到银行办公区找自己麻烦的，所以，他很痛快的就同意到办公室谈了。
本来他是想在侧面探听一下姜茶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的地下车库的，可是姜茶这家伙旁顾左右而言他，丝毫不上道，他也不好问的太过明白。
“唐行长，望海支行那边问题很多，有几个窟窿我看了，是和分行这边有关系，有几笔贷款虽然是从支行出去的，可是这签字下指示的是分行的领导，现在这几笔钱回收都很困难，没办法来，堵不住这些窟窿，一旦出了问题，我们就麻爪了。”姜茶试探着问道。
“那你的意思呢？”唐嘉国忍着怒气问道。
替领导背黑锅这是很正常的事，而且那几个借贷的企业也不是望海县的，凭什么要望海支行出钱呢，这就是问题所在，过几年这笔账就成了坏账平掉了，所以，贷款里面的学文大的很，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
“我的意思是，这笔钱还得再看看怎么催一下，当时是分行领导指示办的，我们也不好越级催问贷款的事，最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领导们和这些企业的关系，万一说的话不好听，那不是伤了和气吗？”姜茶问道。
“这事我来处理，你不用管了……”
“是，可是我现在负责信贷这一块，不管不行啊，再说了，这几笔贷款，从我们银行来说，本来就是风险不小，到时候万一炸雷了，谁来承担责任？”姜茶问道。
姜茶虽然没有明说批条子的领导是谁，可是当着唐嘉国的面说这事，你说他说的是谁？
所以，姜茶现在没有为自己争取任何利益，因为他刚刚到支行当副行长，再进步也不会那么快，他甚至在想，到自己改进步的时候，唐嘉国还能安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吗，所以，现在为自己求，不如为工作排雷，他发现有几笔贷款很难收回来了，所以才在这个时候催着批条子的唐嘉国想办法，老子现在分管信贷，你不要到时候把这个屎盆子扣在老子头上，所以，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那就拿出来说一说。
这些事情惠连升都不感兴趣，也没什么再和唐嘉国有交集的地方了。
周一的时候，他如愿进了江都大学，但是再次见到周安楠的时候，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我们这里不要求一直留在这里上课复习，当然了，你可以去图书馆学习，没有固定的教室，平时上课也不多，上课的课表我们发到群里，你看自己的时间灵活安排就行，但是有一点，不管来不来，在哪里，只要是考试的时候能考过就可以了，只要是不挂科，到时候就可以发证，就这么简单，明白了？”周安楠问道。
“明白了，谢谢周老师，那我走了。”
“嗯，好好学习。”
惠连升还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住着，像其他正规的大学生一样，可以在这里长期学习，反正有霍长龙当后盾，钱不是问题，可是现在来看，这自考和统招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这不是废话吗？
惠连升很是郁闷，但是来都来了，就在省城待几天再说吧。
没想到自己在省城的一举一动杨霖涛都知道，
为此还特意给他打了电话，因为周安楠看得出来，惠连升的积极性不是很高，看起来像是非常失望的样子。
“杨书记，和我想的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你要的是学历，不是求学的经历，换句话说，别人在体会过程的时候，你该超越这个阶段，直接跳到结果这个阶段，你已经没时间体会过程了，这对你来说也不现实，你是不是和别人说过我去了市里？”杨霖涛问道。
“是……”惠连升悚然一惊。
“……杨书记，对不起，宋天成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那意思是想让我跟着他去国外找关志杰，我把他儿子打死了，让我跟着去国外，这不是扯淡吗，所以，我真是不得已，说你想把我要回镇上工作，我除了撒这个慌，别的真是没招了，要不，我就得跟着出去送死，让我跟着去见关志杰，这就是让我送人头去的……”惠连升解释道。
“我明白了，昨天宫书记给我打电话了，问了你的情况，还问我是不是去了市里，我没正面回答，但是我说了，你在县里没啥大作用，但是独山镇这边有不少工作等着你呢，我也说了你去省城读书是我找的关系，说来说去，他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借机要你回来，宫书记最后还是答应了，你看你啥时候回来上班，读书的事，你还是利用你业余时间吧，多读几年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