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赵书记,我们一定会将您的指示贯彻下去!”阮建东把笔纸准备好,又摆上录音设备进行调试。
做好准备工作,请示了赵潜龙后,阮建东看向吴江元,轻声说道:“老吴,现在开始吧。你之前讲过,和三位市委领导有过经济往来,请把详细经过讲一讲。”
吴江元看着茶杯中冒出的热气,说道:“我交代,我全都交代。其实,我的事情,阮局也了解一些,说起来已经快有十年。”
“我在第二次出狱后,就靠放高利贷赚钱,越干越大,又开始涉足歌厅、洗浴、足疗,但是很多都是见不得光的生意。”
“买卖做得越大,心里就越不踏实,总想认识一些大人物,出事的时候能有个照应。后来,就认识了现在的政法委书记茅弘壮。”
“等等!”阮建东打断了吴江元的话,轻声提醒道:“老吴,你说的详细一些,比如当时茅弘壮的职务,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吴江元进行解释:“阮局,茅弘壮当时还是广平市公安局长。有一次他喝酒后来我的歌厅玩,唱完歌离开的时候,我亲自把一个装有三十万现金的皮包塞到他的汽车里。”
赵潜龙插话道:“老吴,你那时和老茅熟悉吗?”
“不熟悉,我就是想用钱开道!”吴江元摇了摇头,开始补充:“不过,他当然知道我,在要上车的时候,他还拿手指着我,让我以后规矩点,不然的话,就要如何如何。”
阮建东接着问道:“他当时打开包看了没有?是否知道皮包里装有大量现金?”
吴江元眯着眼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小心翼翼地说道:“没有,他当时酒喝得有些多,就问了一句,你搞什么名堂?我说是营养品,他就没做声。”
阮建东翻了一页,轻声说道:“老吴,你继续说。”
吴江元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交了钱之后,一周之内,都没有动静,我心里很忐忑,因为那时候,茅弘壮已经喝多了,我担心他把包落下,或者想不起来是谁送的,又不好打电话去问,就这么闷在心里,这段时间我一直没睡好觉。”
说到这里,吴江元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咙,接着说道:“过了几天,因为歌厅和斜对面的竞争对手打擂台,我让疯子带上人把那家歌厅砸烂,结果疯子被抓住后,市公安局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一趟局长办公室。”
阮建东见吴江元又停下来,便催促道:“然后呢?”
吴江元继续说道:“我被叫到局长办公室,当时办公室里没有其它人,茅弘壮拍着桌子骂了我一顿,说上次已经讲过,不要搞事,你怎么就是不听?你是不是想找死!”
“我当时进行解释,说是对方先挑衅,跑到我们这里来寻衅滋事,还打伤了客人,抢走服务小姐,我们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才进行反击。”
“他听完我的解释,又骂了几句,消了气,开始说表示理解,说是做娱乐生意不容易,不过,人还是要关几天,接受治安处罚,不然说不过去。”
阮建东此时又插话:“他没提钱的事情?”
吴江元回应道:“提了,不过提的很隐晦。在送我出门的时候,他顺便提了一句,老吴,你送的营养品不错,我老婆吃了以后,精神好多了。”
阮建东转过头,与赵潜龙交换了眼神,问道:“从那以后,你就经常给他送营养品?”
“对,对!”吴江元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回忆中,似乎忘记了阶下囚的身份,说道:“那时我在茅弘壮这里下足了本钱,也得到了实惠,用了不到四年时间,就把其他江湖势力赶出广平市,在很多生意上我都能插手。”
阮建东板起面孔,一字一句地问道:“老吴,你一共送给茅弘壮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