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英从未感觉到如此屈辱,即便是自己当初被姜茶骗上床也没有这种窒息的感觉。
可是眼前这个仅仅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居然把自己逼到了绝地。
当然她明白,惠连升和姜茶不一样,姜茶什么都有,有家庭和事业,他害怕失去,可是惠连升什么都没有,所以他不怕,所以他才能豁得出去。
徐秀英一字一句的读着自己写的东西,但是读着读着,惠连升就叫停了。
“又怎么了?”徐秀英愤怒的问道。
“你要读就好好读,还是大学生呢,你知道什么叫朗读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哭丧着脸,一看就是有人在胁迫你,这怎么行?所以,你要是决定读下去,咱就认真点,早点完事早点休息,好吧,来,继续。”
惠连升虽然从来没当过导演,可是今晚这出戏,他导的相当精彩,这还不算,他还培养了徐秀英的表演能力,这些都是他们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完成的,所以,这才是够真实的表达。
徐秀英像是水洗了一样瘫在地上,好一会都不愿意起来,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攥在惠连升手里了,以后只要他稍不如意,就会把这东西拿出来威胁自己,现在想想,还不如去蹲监狱呢,那样至少还可以睡个安稳觉。
“现在有个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你说,我是不举报你了,可是这事是你和陈大强一起干的,你能保证他能安分守己的吗,他要是哪天出了事被抓,到时候为了立功把你供出来,你不还是一样要进去吗?”惠连升给徐秀英端了杯水,说道。
徐秀英接过来水杯,抬头看向惠连升,问道:“那咋办,你总不能让我去杀了他吧?”
“这可说不准,要想自己活的好,那就得敢下手才行,我看你这院子不错,胡同尽头,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干脆把他弄来,劈了他算了,我在村里帮我父母杀过猪,估计这人和猪也差不多吧,我家里还有杀猪的那套工具,斧子,砍刀,都在呢,等过几天我回去拿来。”惠连升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他说的不是杀一个人,倒像是在处理鸡鸭之类活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徐秀英听到这里,脊背发凉。
她看着惠连升,好像是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求你了,别,千万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啊……”徐秀英带着哭腔说道。
惠连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必须采取各种办法彻底拿住这个女人,否则的话,自己真可能被他们两个算计死,或许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到时候陈大强在暗,徐秀英在明,尤其是这两人都是信贷员出身,在设套子方面,惠连升自认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必须软硬兼施,阻止这俩个人再走在一起。
“你先睡吧,我出去一趟。”惠连升说完,拿起手机和那张宣誓稿出去了。
他没去别的地方,从胡同里的后门进了饭店,这里是饭店的后厨,这个时候后厨没人了,惠连升进了大厅后看到了范慧云。
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接着就上去了。
片刻之后,范慧云也到了三楼的凉亭。
“听说今天在分理处和陈大强打起来了,我还担心你吃亏呢,没事吧?”范慧云问道。
“没事,你说的钱,我找到路子了,要是运作的好,将来能赚大钱,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仇书记。”惠连升说道。
“什么意思?”范慧云皱眉问道。
“六塘河上有四家沙场,杨家胜的最大,霍长龙的最小,其他两家也都怕杨家胜,所以,我们可以选择霍长龙,他急需钱买沙船,我们把钱借给他,只要是能把杨家胜干翻,六塘河里的沙子那就是金子,捞都捞不完。”惠连升说道。
“可是,这些开沙场的没一个是善茬。”范慧云犹豫道。
“我知道,所以,要是这钱能顺利地收回来,我们就可以不声张,要是霍长龙到时候赖账,那就让仇康宁收拾他,到时候这钱是仇康宁的,他不出面就没有了,至于仇康宁到时候会怎么想,我们慢慢想办法,总之,这事我觉得值得干,而且你想,只要是六塘河还在,这生意就赔不了。”惠连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