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其他人也不必查了。有一个出错,便可知晓尔只是胡乱攀咬罢了。”
太孙脑子上线:“陛下,可许烟杪确实写不出来他在科举时写的字。臣也不问别的,就只想问一句,为何写不出来!
老皇帝淡淡道:“谁说他写不出来了。”
【虽然我确实没有舞弊,但我真的……】
老皇帝也不管许烟杪心里说什么,低声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儿,锦衣卫搬来了案几、矮凳和纸笔。
而且,他们还特意举着纸张转了一圈,让群臣包括太孙都看清楚这是一张白纸,随后才交与许烟杪。
大将军脸上划过一丝震惊,低声:“这……陛下在想什么,许烟杪怎么可能写得出来!他可是才脱离胎中之谜不久!
什么是胎中之谜呢?正所谓罗汉有往胎之昏,菩萨有隔阴之谜,便是说菩萨罗汉转世时,会因此忘却前尘,“迷”上些许时日,有可能几年,有可能几十年。
大
夏君臣认为,胎中之谜应当就是往胎之昏与隔阴之谜在白泽口中的称呼——毕竟小白泽不是佛门中人。
他们也没当过神仙,只能瞎猜——
既然解开了胎中之谜,回忆起前尘往事,或许和今世有关的一切,从行事作风和言行举止到喜好、笔触、知识,都会淡去吧?
礼部侍郎略作思索,同样低声说:“陛下向来贪心,白泽这般祥瑞他一定要,名声他也一定要……想必,是那张纸上提前动了手脚。
另一边,许烟杪捏着毛笔杆,手腕绷紧。
太孙目光灼灼盯着他,表情满满的自信。
——如果这人真的能写出一样的字来,之前早就证明自己清白了。
他离许烟杪的案几有一段距离,视野中突然出现锦衣卫的背,挡住了案几,愣了一愣,正要斥责,然而锦衣卫又很快撤开,案几上多了一方砚台——原来只是在摆放墨砚。
许烟杪清楚看到,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锦衣卫迅速喷了什么液体在纸上,那纸上立刻出现了蓝紫色的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蓝紫色不重,只是浅浅一些痕迹,却能看清其笔锋和原主一样。许烟杪瞳孔地震。
【淀粉与碘液反应?!】
【这是当堂作弊?!】
老皇帝抿了一口茶水,黑瞳中古井无波。
——既然皇太孙和天下人要真相,那他就给他们一个真相。
于是,皇太孙及殿中诸侍卫只能看到许烟杪停顿了些许时间,似乎在思考,随后提起笔,蘸满墨汁,在纸上不急不慢地书写,到最后一字时停笔,起身行礼:“陛下,臣写完了。”
太孙等不及,快步走过去,待看到那白纸黑字的八个大字时,脸色立刻阴沉难看起来。锦衣卫拿起那张纸,先呈给皇帝,皇帝看毕,再依次传给众臣。纸一入窦丞相手中,柔韧性十分突出,窦丞相立刻就摸出来了——这是一张生宣。
而生宣有个特点,能够吸水,是以,其特殊的湿染性能使书写的字体饱满且刚柔并济,若用来作画,水墨线条便会显得圆润立体,十分美妙。
唯一的缺点就是在上面书写会特别艰涩,很难酣畅淋漓地写完一篇文章。
但是!许烟
杪只需要临摹!还不是那种看着另外一张纸上的字的临摹,而是跟着本来就有的字,把墨水覆盖上去,让它看不出来蓝紫色而已。
窦丞相眼神闪了闪,一声不吭地把它看完,再递给别人。一轮之后,老皇帝沉声:如何,可与科举之字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