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刚东的质问,吴江元进行解释:“疯子的事情,我是做错了,但不是因为逼死他,而是太讲义气,动手晚了。”
“要是早点下手,也就没有今天的事情。因为他一个人害了这么多兄弟,我心里过意不去。”
李刚东拿起桌上的材料扫了几眼,提高音量继续问道:“吴江元,你老实交代疯子在临死前留下的那份邮包去哪里了?邮包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是不是你行贿的证据?快说!”
吴江元想了想,回应道:“邮包,让我想想……噢,想起来了,丢到海里去了,我亲自丢的,大海茫茫可不好找。”
停了停,接着说道:“其实,里面并没有什么重要东西,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都懒得打开看,直接丢了。”
“那个疯子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要不然,他也不会靠打打杀杀过日子,他能接触到什么东西?”
“谁能接触到,老二吗?”李刚东灵机一动,敏锐地捕捉到吴江元说话中的漏洞立即进行追问。
吴江元把眼睛闭上,好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悠然说道:“各位,你们别再浪费口水了,没什么意思。我是广平市地下社会头目,所有的坏事我都有份,枪毙几次都不冤枉,我认罪伏法。”
李刚东还想再说话,却被阮建东用眼神制止。
阮建东拿着签字笔轻轻地敲打着桌面,语气平静地说道:“老吴,你年纪大,身体也不太好,我们不会审问你太长时间,对你也很照顾。没有对你动用任何手段,但你应该考虑进了这个门,再想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那些人自身难保,根本不可能伸手来救你,为什么还要保着他们?你现在的表现让我很失望,也很好奇。”
吴江元冷笑道:“我不是在保谁,而是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保护者。如果有,我能这么轻松被你们摆平吗?只要提前得到一点风声,我都会提前跑路,而不是束手就擒,对吧?”
阮建东摆了摆手,皱着眉头说道:“老吴,这是借口,你没有跑路,是因为心存幻想,妄想让省里下来几位大佬进行挽救,只是没有得逞罢了!”
吴江元摇了摇头,说道:“阮局,你不要乱讲话,我和领导干部接触,都是以商人的身份,谈的都是生意。你们不信,尽管去调查。”
“来天宇集团视察的领导太多了,多得我都叫不上名字,但是大家都是正常交往,没有涉及到钱的事,真的没有。”
阮建东见没有任何进展,转头说道:“刚东,你们先审着,有什么突破及时通知我。要看好了,别让他耍花样。我们这位吴董事长非常精明!”
“是,阮局请放心。”李刚东点点头,拿起材料看起来。
阮建东走到门边,回头冷冷地说道:“吴江元,别以为你嘴硬,我们就没办法进行调查。我们打个赌,不出一个月,你一定会再进行交待!”
“我确实没有情况好交待,走好,阮局!”吴江元拿手搓了搓脸,就又闭上眼睛。
无论李刚东和预审员如何发问,吴江元都不做声,逼急了只有一句话:“要审我吴江元,你们两个人都没资格!”
阮建东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抽了一支烟,就大踏步地走出去。
他现在的心情有些糟糕。打黑专项行动虽然很成功,但是想借着目前掌握的线索顺藤摸瓜却困难重重,接连好几天都没有大的进展。
更为严峻的考验是,在前期准备过程中,有来自京城的同行暗中相助,使得专项行动可以顺利展开,但是把这些人缉拿归案后,再让那些人参与显然不合适,为此早在两天前,那些精兵强将就奉命撤回。
只是广平市的公安系统非常复杂,在孟东来和陶逸明等人的牵制下,阮建东想恢复昔日的威望已非易事,更逞论扩大战果。
可是无论多么困难,阮建东都想把工作干好,不能辜负市委书记赵潜龙的信任。
阮建东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能借此机会深挖黑幕,就浪费了一次绝佳的机会。
阮建东回到办公室关上房门,坐在办公桌后,拿起厚厚的卷宗翻看起来,不时做着笔记,冥思苦想,寻找突破吴江元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