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京市和东北,我已经找人查到,崔小波很大概率是那边的人,他们还有人留在东北,但需要找人亲自过去确认一下,还有一些别的工作,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用的是假身份,所以到时候你还要继续帮我打掩护。”
顾
安握住她的手,仿佛在委以重任,“家里辛苦你。”
“这种俩人齐头并进给鱼鱼创造美好生活的感觉,怎么会辛苦呢。”
小两口相视一笑。
但这样的出差任务,清音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危险性可想而知。“你到底跟什么人联系,他们怎么那么大能耐,能用假身份把你送到东北去?”
“我知道你好奇我在外头做的事,多的不能说,但你放心,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在努力配得上你,清音。
李芳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清音第五次去教研室找她的时候,终于找到本人。
她的神色十分憔悴,头发毛毛躁躁,嘴角起了两个火泡,嘴唇干焦起皮,一看就是着急上火了。
“李老师,您最近请假是出什么事了吗?”
李芳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叹气,“我家里有点事,倒不是李萍出事。”
原来是家事,清音松口气,李萍没恶化就行。
“你等我收拾一下。”李芳不在学校食堂吃,都是从家里带窝头,倒是要把带饭的饭盒拿上,明天才能有吃的。
办公室的老师见此,开玩笑道:“咱们李老师就是发扬艰苦奋斗的风格,我要是你,家里房子都还回来了,怎么说也不能再委屈自己。”
原来,前几天接到通知,李家以前被没收的房子,现在弄清楚李家人没有不法行为后,已经酌情返还,至于被□□走的古玩字画啥的,谁也不敢想还能拿回来。
李芳一家几口至今还住在丈夫分的职工房里,只要能有个住处就不错了。
她抿抿嘴,不欲多言。
“瞧你说的,这房子李老师他们还没收回来,也住不进去,更不可能变卖出去,日子可不就是照常过?”有看不过意的另一名老师替她解释道。
原来,李家的房子虽然是归还了,但也是一笔糊涂官司,她最近就是在忙这堆破事。
跟清家的姑侄俩相争不一样,当年他们房子被没收后,为了缓解城市贫民的住房问题,就给分配到各个街道,街道又分租给家庭困难、住房紧张的居民,住了这么多年大家都住出感情来了,自然是不愿归还给真正的房主。
也有的人,则是想着自己交了这么多年房租,房子就是他自己的,凭啥说还给资本家就还给资本家的后人啊?
李芳一家子夹着尾巴这么多年,也不敢真去赶人,毕竟他们那几年也是被整怕了,帽子戴够了,所以房子收不收得回来,还是一笔烂账。
“即使真能收回来,也要给她妹妹治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众人连忙点头,倒是更同情李家姐妹俩了。
出了校门,李芳带着清音坐上公共汽车,都一路没说话,直到走到医院门口,她才沉重地开口:“这点房子,我和李萍享有平等的继承权,即使真能卖掉,她的部分肯定要拿来看病,我的部分,拿一些给孩子上学,其余的我也愿意给她治病。”
这已经是在
这个年代,最真诚的姐妹情了。
清音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既痛惜李萍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和健康把自己作成植物人,但更可恨的还是那个pua她的男人。
因为实在无力承担监护室的高额费用,李萍已经被转到了普通病房,此时正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微弱。
李芳说李萍长相普通还真不是谦虚,眉毛稀疏,鼻子不够挺拔,嘴唇略厚,全身皮肤也有点黑,眼尾和嘴角都有岁月留下的痕迹。
李芳捏捏她的手,没反应。
又用湿毛巾给她擦脸,依然没反应。
倒是擦到脚底的时候,她的脚指头稍微动了几下,但李芳自己就是搞法医解剖的,这种不自主的运动并不能说明什么。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植物人状态都是一点也不会动。
“前几天的复查结果出来了,双侧大脑皮质下白质对称性弥漫性病变。”
“我每天下午过来,帮她清理大小便,按时翻身擦洗,孩子爸爸也忙,孩子作业没人管,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