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围观的人都忘了这爷俩的危险性,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惠连升趁机又把黄老狗干过的、没干过的事都说了出来,不管怎么样,什么样的屎盆子都扣在他们头上了。
而且黄老狗说了,这个院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那就意味着这两人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就是要往死里逼他们。
黄老狗看着围观的乡亲们,一时间也无法解释,于是默默抽了口旱烟袋,又在门口的石墩子上磕了磕,把烟袋锅子放进了烟袋里。
他回头看着自己的孙子,大个子满脸怒容,在人群里搜索着惠连升,这个混蛋太可恶了,要是抓到他,一定给他脑袋开花。
只有黄老狗知道,今天的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屋里那个被打死的人,他们曾经在一个村民小组干过活,是自己的老伙计,没想到居然死在了自己孙子的木棍之下。
随着警笛声越来越近,黄老狗拉了拉孙子,让他坐下,等着警察来了再说。
要是按照大个子的脾气,非得对这些看热闹的人大打出手,可是这些都是自己的乡亲,所以被黄老狗阻止了。
“咱这穷,穷的连老婆都娶不起,我就这一个孙子,这香火看来是要断了,要是有机会离开这里,大家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吧,在这里住着,孩子都没啥前途,我这孙子也不是先天就傻,要不是离镇上的医院远,怎么会让他发烧烧一晚上呢……”黄老狗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人群里渐渐安静下来。
“都好好过,下辈子别再托生在这黄庄了。”黄老狗边说别抹眼泪。
此时,警察也赶到了,把人都带了回去。
第二天接到蒋永福电话的时候,惠连升还在派出所做笔录呢,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约了蒋永福在镇上见面。
“怎么会出这种事?”蒋永福在派出所门口见到了惠连升。
“我今天怕是去不了了,吴桂清的那个瘫痪公爹被打死了,得做白事,她家里没啥人,我得去帮忙。”惠连升回头看看还在派出所内等着做笔录的吴桂清说道。
“行,没事,我自己去就行,就是昨晚这事,你怎么没联系我?”蒋永福埋怨道。
“煤矿的事够你糟心的了,这点事我自己能处理,这不,现在就永绝后患了,不管是黄老狗还是他孙子,这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了。”惠连升说道。
“我是说这事够悬的,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回行里算了,黄庄这个烂摊子我再接着干?”蒋永福问道。
“那还是算了吧,我说话算话,再说了,我是看在吴桂清的面子上才愿意接手黄庄的,不能半途而废。”惠连升笑笑说道。
“你小子,我看你是被那个寡妇迷住了,随你的便吧,你自己把握好就行。”蒋永福说道。
送走了蒋永福,惠连升回到了派出所的走廊里,吴桂清其实是被吓到了,到现在都有些目光呆滞,手还在抖。
惠连升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说道:“没事,都过去了,放心吧,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