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宋应昌共事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宋应昌这般颓废。
“你压力不大？”
宋应昌眼角抽搐。
“没你的大。”
程开锋坐在对面，胳膊放在小桌上问：“怎么眼睛红了，来之前哭过？”
“你少说风凉话。”
宋应昌捻灭烟头道：“你知不知道出大事儿了？厄难还未真正的结束，更大的危机已迫在眉睫！不！应该说是火烧眉毛了！”
“知道啊。”
程开锋笑问：“你才知道？”
“那你怎么看起来很轻松？”
“有吗？”程开锋搓了把脸，然后叹道：“其实我压力大的很，最近每晚都得吃三人剂量的安眠药才能入睡。”
宋应昌嘴角裂开：“我只吃两人的剂量，看来我压力比你小。”
“既然你压力这么小，还找我来诉什么苦？”
“谁说我来找你诉苦？别听传话的人乱说。”宋应昌嘴上说着，又点了根烟，片刻才道：“老程，你估计什么时候开打？”
“春节前后。”
“果然！”宋应昌深吸气道：“你这边该给我个方案，我好协同省里组织市民防空演戏……”
“这不好吧？大过年的，让老百姓安稳点过年不行吗？”程开锋道。
宋应昌横了一眼：“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开腔？是老百姓过年重要，还是他们的命重要？”
“在我看来啊，都重要。”
顿了顿，程开锋意味深长道：“既然你压力这么大，不如早点把通知发下去，搞个全民皆兵，以随时应对敌人登岸。”
“这么紧急？”
“是啊。”
“那你不早说！”
“早说不怕你更睡不着觉吗。”
“我睡觉算个屁……”宋应昌拍桌准备骂人，却见程开锋藏不住的微笑，微微一愣，瞪眼道：“我怎么觉得你这老小子在耍我？”
“有吗？”程开锋摸了把脸：“可能昨晚睡觉没关窗户，中风面瘫了。我这么笑着，你别介意。”
宋应昌一脸黑线道：“老程，你别拿我寻开心了行吗？有什么事儿，你赶紧跟我说！这事儿开不得玩笑！”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