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非勤无以补拙,不可怠学啊。”
“还有,殿下别忘了每日的课业……”
“时辰不早了,老师还是快走吧!”
萧临渊刚打断他的啰嗦,就听这时柳尚已经自顾自补齐了后半句话,“臣已经拜托施女官来每日查阅。”
萧临渊:“……”
他的母语是无语。
四目相对,萧临渊的脸色在这一句话后肉眼可见的duang的垮下来,更显冷淡了,师徒依依惜别的氛围被打破,而柳尚好像也察觉到自己学生的怨念,心虚又好笑的摸摸自己短短的胡子。
“殿下,臣若回,殿下亲迎,此言还当真吧?”
萧临渊板着张脸,点头,那一脸的不情愿又不得不配合的点头的模样,很是好笑。
柳尚难得的笑了出来,然后俯身,平举双手至头顶,弯腰郑重一礼。
“那臣便等殿下相迎。”
只有两人知道彼此话中的意思,柳尚弯腰俯下身去的脸上露出许多的不舍,只是当他直起身,脸上的情绪十分已收敛七分。
既然萧临渊还有和他的重逢之日,那今日便不算真正的分别。
柳尚在行完礼后,便与萧临渊告别出宫,第二天便带着一家老小出京回家省亲去了。
京中自是有些人一直在盯着柳尚的动向,虽然奇怪这人怎么突然回乡省亲,但有些人也没多想,或许人家真的是想念老家的亲人朋友了呢?又或者人家老家那边哪个亲戚病了呢?
这些都说不好,但也有人心中狐疑,于是派人手悄悄跟着,但见从出京后,柳家回乡的车队没发现有任何问题,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南宫贵妃,不,如今对方已经成了和辛妃同级的妃嫔,不能再称贵妃了。
恰是柳家一行人离京的当天夜里,她就收到了宫外南宫家主传来的消息,称她传出宫交代的事已经办妥,暗地里,真正的柳尚一家人已经从另外一条路线出京,往真正的目的地赶去。
南宫靖柔这才放下半颗心来,萧临渊交代她的事,她可不能办砸了。
“去,调几个得力人手到施女官身边服侍,告诉她们小心谨慎着些伺候,每日膳食也直接从本宫宫里的小膳房出,不要再去领宫里膳堂的餐食。”
她身旁的大宫女没多问什么,听话的点头,“是,娘娘。”
南宫靖柔还想到什么,继续说道:“若她问起,就说是本宫安排的。十一殿下也知晓。”
为什么最后要带上这么一句?
因为她在暗示施漫雨,如果她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员变动有异,感到不安,她可以不信自己,但说这一句话就是拉上萧临渊给自己作证,她总不能不信萧临渊吧?
果然,施漫雨也不是个傻子。
她在宫里待了这么久,除了处理文书的工作能力得到提升,在待人处事上也更加谨慎。
自己身边伺候的人发生变动这种事,第二天她去检查萧临渊课业的时候,就提了此事,果然,萧临渊没有否认南宫靖柔的话,甚至还隐晦的提醒她小心。
当即,施漫雨就明白了什么。
离开祥庆殿时,她小心又状似无意的暼了眼近来时常跟随在萧临渊左右的宫女,没有说什么,但她内心深处已知此人也是个探子。
不然萧临渊不会特意避开此人与她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