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独自站在庄严恢宏的巍峨宫殿前,面对着底下众人的朝拜,没有丝毫怯场,目光冷淡而锐利。
画面被快速拉远,背后阴沉广阔的天穹沦为他的陪衬,像是一块背景板,将这片大地上此处正在发生着的一切如实的印证下来,场面恢宏而盛大。
而最终,这一画面被尽数呈现在了甘宜之的画卷之上。
光影变幻,萧临渊手持带血的王剑,静立于巍峨高大的宫殿前,而在他站立的那方高台之下,是无数旧日之神的雕像与神牌被丢入几米深的大坑,被埋葬。
至此,新神立,而旧神的覆灭仍在进行。
这不是一朝一夕、一道法令、一声王命就可抹去那些
不良之神的存在的,那些祭神的恶习仍然存在,但时间会将这些存在慢慢消除,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许上十年、百年甚至千年,但……
“总要有人去做的。()”
是萧临渊清澈冷冽的声音。
他站在一处长满青草的旷野上,风吹动他的衣衫,此时的他脸上没有了冷厉、肃然,多了抹平和、宁静。
不该存在于世的神,就让他消亡罢。?()”
“世间,本不需要无用之神。”
人们叩拜神台上的存在,这个存在可以由金银铸就,也可以是铜泥作像,人们奉上自身的信仰,有人求的是一个心安,有人是为欲望,然凡人之欲神明可曾满足?
若信仰只能消磨,无法抹杀,既要跪神,便跪于世间有利之神吧。
风中,紫红的花瓣被风吹过他的眼前,他抬头,望着风来时的方向,眺望向远方。
画面就此被定格,那双眼中的是什么呢?
是似能包容万物般的宽和?还是沧桑与复杂?
‘帝心有天下,正神德,而匡民心,民心向正,其志不衰,其国永盛。’
史书里的这一行文字浮现过后,视频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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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天,右相就该到京都了,谢家那位新家主继位的宴席为父就不去了,届时,就由你代为父前往。还有你之前提醒为父的,为父会多加注意。”
曲兰颂看着光幕正出神,这时便听耳边父亲的声音响起。
他回过神来,应道:“是,父亲。”
看曲左相神色,他就知对方的后半句话指的是什么。
谢家,始终是个不稳定因素,训军之事该早日行动起来了,这几日曲左相的行囊已经在收拾,就等程始回京,他就可以出发。
这时又听曲左相出声道:“蒋家那小子今日被蒋将军带去京都军营了,说要好好操练一段日子。”
这还是他今日上朝时,对方亲口与他说的。
他看着曲兰颂,没有再说话,好像要告诉他的就这一件事。
但这让等着他下文的曲兰颂有些迷惑,然后呢?突然告诉他这些干什么?
曲左相看穿他的疑惑,面不改色的解释,“那小子被抓去的匆忙,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就让他爹代为转达。”
曲兰颂还是没明白过来,眉头微皱,“他去便去,告诉孩儿做什么?”
曲左相一愣,但看曲兰颂神色,噎住。
不是,他个老头子都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自己儿子还一副榆木脑袋的样子。
但要让他直白的告诉曲兰颂,‘蒋明橖之所以让他爹传话,是怕你找不着他着急担心???’
不行!曲左相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腆着老脸开口。
他摇了摇头,话不多说,起身就走。
这还是第一次,他心中莫名对这个从小就让他感到骄傲的儿子生出一丢丢嫌弃,明明平时挺聪明一人,怎么有时就变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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